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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怎么个偶然法?”

陈西瑞打哈哈地糊弄:“你猜。”

刘仕文火眼金睛,自有判断,端起餐盘走人,不当这个电灯泡。

“走了,你俩慢慢吃。”

姜樾吃着饭,余光时不时瞄一眼陈西瑞,那天他妈从相亲角回来,甩给她一张微信名片,他本不想加,经不住他妈威逼利诱,无奈之下发送了好友申请。

后来聊起天,他发现这姑娘讲话很有意思,常常令他忍俊不禁,内心不免多了几分期待,隔日在医院见到真人,那点期待彻底落到了实处。

陈西瑞长得不算让人眼前一亮,但长相这东西各有千秋,有一种女孩,说不上来具体美在哪里,瞅着却十分顺眼,也许是那份阳光自信给她加分不少。

姜樾看向她餐盒里的三道菜,番茄拌牛肉,去壳的虾肉,还有炒莴苣,笑道:“这你自己做的?”

“嗯,昨天晚上随便弄的。”

姜樾露出赞扬的神情:“看上去味道不错,现在很少有女生愿意花时间做饭了。”

被人夸赞,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陈西瑞指了指拌牛肉,“这边没动过,你要不要尝尝?”

姜樾没跟她客气,夹了一块尝了尝,肉质鲜嫩,椒麻入味,“味道真的很赞。”

陈西瑞笑了笑,盖上餐盒盖,“我吃完了,先回科室啦,拜拜。”

晚上回家,陈西瑞发现楼道里多了一道黑影,那人双手插兜,倚墙而站,有种梦回非主流时期的土味。

陈西瑞心脏跳动得厉害,将包杵在胸前,大着胆子走近一瞧,那“变态”慢悠悠转过头来,自以为很酷地向后捋了把头发。

“你有病啊!”她骂道。

孙泽洋挑眉:“你不觉得很有氛围感吗?”

“有个屁氛围,像韩剧里的变态暴露狂,你这西装里头是不是真空啊?打开我看看。”

“我里头穿衬衫了。”孙泽洋掀开外套给她瞧,“你看,还是白色的衬衫。”

“显得你皮肤黢黑黢黑的,你来干嘛?”

“我明天要去相亲,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这身穿搭怎么样。”

陈西瑞按了上升键,耐心等待电梯,一面回答孙泽洋的话:“微信上问不就得了,搞这么麻烦。”

“哎呀我就老实交代吧,我看见老乡太亲切了,就想找你玩。”

“我没空陪你玩。”

按照惯例,陈西瑞晚上通常吃点鸡胸肉或者水煮菜,但今天家里来客,她做了三菜一汤,另外盛了四分之一留着当明天的午饭。

饭菜端上桌,陈西瑞摘了围裙挂到椅背上,坐下吃饭。

孙泽洋在北市上班这么多年,基本就是食堂或外卖,偶尔开火,煮煮速冻馄饨和面条。

他尝了一口,味道意外不错,“徐乐陶说你很会照顾人,看来没骗我啊,你这么贤惠呢。”

陈西瑞一边吃,一边划着手机:“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吃,吃完我要洗碗。”

孙泽洋嬉皮笑脸地恭维她厉害。

陈西瑞懒得搭理他,酝酿着给白念瑶编辑微信:【白老师,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一起吃饭。】

白念瑶回复很快:【这几天都有点忙,等我忙完这阵吧。】

siri:【需要帮忙吗?】

白念瑶:【谢谢啦,我一个人可以搞定,我最近在搬家。】

搬家?难不成……

siri:【你换房子啦?】

白念瑶:【我离婚了。】

陈西瑞油然而生一种喜悦,真是缺了大德,她冷静下来,给白念瑶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图,然后迫不及待地跟刘仕文汇报:【白老师真的离婚了!!!】

刘仕文:【知道了。】

siri:【你开心吗?】

刘仕文给她发来一段语音:“她离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心情可以说是毫无波澜,别给我乱造谣。”

siri:【嘻嘻嘻,我很开心。】

病房里住进来一位大人物,当天乌泱泱来了一大帮人,上到市级领导,下到书记院长,陆陆续续赶过来表示慰问,有几个面孔甚至在新闻联播里见过。

刘仕文作为科主任,不得不出面意思一下。

人情社会,装不了高冷。

陈西瑞始终不见庐山真面目,四处好奇打听,等刘仕文从里面出来,特八卦地问人家:“刘老师,特需病房里住的是谁啊?”

刘仕文说:“分到你们组了,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陈西瑞暂压下好奇,忙活手头上的事情,没多久,医生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类似于行政督查的动静,仔细听,好像是戴院长亲自带的队。

同事们也都听出了戴院长的声音,互相之间你看我我看你,耸一耸肩,都没搞清楚状况。

几秒之后,那声音逼近办公室,陈西瑞扭头,恰好就看见了傅宴钦,除了陪同在侧的戴院长,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助理模样的男人。

陈西瑞瞬间明白过来,那特需病房里住的就是他们傅家的人,难怪全都上赶着巴结。

戴院长向傅宴钦介绍组里的几位医生,介绍到陈西瑞时,愣了一下,经由提醒,才知道这姑娘是来北潭进修的,客套一句:“你们医院神外的黄教授跟我是大学睡上下铺的兄弟。”

陈西瑞也客套了句:“那真是太巧了。”

傅宴钦主动递出右手,礼节性示好:“你好,傅宴钦。”

陈西瑞当众不好拂他面子,伸手与之交握,男人表情淡然,掌心却带着一股劲儿,将她右手牢牢握实,“有劳陈医生了。”

“不用客气。”陈西瑞虚与委蛇,想从男人掌中抽出来,没想这人握得更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傅宴钦自觉好笑地盯着她:“陈医生看上去很年轻。”

“您过奖,我都二十八了。”陈西瑞感觉到男人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动作幅度极其轻微,旁人不易察觉,“正好你来了,有几个信息需要填一下。”

她冷冷抽开自己的手,自顾自坐下,“你是患者什么人?”

戴院长替他回:“这是老爷子的孙子。”

陈西瑞哦了声,抬头打量傅宴钦:“你跟你爷爷长得不像,你爷爷长得比较正派。”

傅宴钦不动声色地打趣:“这也归你们医生管?”

陈西瑞跳过他这句揶揄,继续问:“你爷爷平时抽烟吗?”

“戒烟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讲清楚点,不要模棱两可。”

“有二十年了吧。”

戴院长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打哪儿来的缺心眼啊,“陈医生,注意你的沟通态度。”

陈西瑞转了态度,笑眯眯地问:“那您爷爷平时喝酒吗?”

傅宴钦说:“不喝。”

陈西瑞腾地起身,“麻烦让让,我想去上个厕所。”

傅宴钦唇角轻勾,往旁边挪了几步。

助理程述眼观鼻鼻观心,他大概猜到这姑娘是谁了——能让他们老板如此纵着性子,也就那么一位。

撞见

陈西瑞走去值班室卫生间, 故意磨蹭了五分钟,出来时傅宴钦已经走了。

她坐回工位,失神一般看了看自己右手。

手心手背明明反复搓洗过, 却仍残留男性的阳刚气息, 也许是对彼此身体过于熟悉,简单的肢体接触也能牵动记忆深处的生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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