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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就在这时,萧陆端着刚做好的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婤舟已经靠在婤水身旁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朵雏菊。

婤水朝他招手:“你把她抱进去睡吧,这样睡不舒服。”

他垂下眼,睫毛的阴影洒在眼睑上,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花从她手中抽出来,放在桌上。他又折返回来,蹲在婤舟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他五指轻轻抵住她的后脑勺,缓慢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婤舟被萧陆的动作弄醒了,用无精打采、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醒了?”他抿着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眼神在桌子和她身上飘忽不定。

“小娇娇……我困……”她又把眼睛闭了回去,蹭了蹭他的颈窝。

萧陆长臂揽住她的腰和双腿,把她横抱了起来。他把她放到床上之后,还没等他给她盖好被子,婤舟已经自己钻进被窝,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睡饱醒来时,胃口变得格外好。因为起得晚,家里人都已经吃完晚餐了,她也不想再下厨。她的脑瓜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萧陆去给她做夜宵呀。

月亮苍白地悬挂在天井上方,像是一块油腻的亮黄污渍,流进深蓝黏稠的天空。

婤山在桌上忙着写账簿,算着下一批放贷的金额。婤水正在教萧陆怎么织围脖,就是不知道姐夫去哪里了。

婤舟看见这么大个的美人,像个大金毛一样坐在小方凳上,看着姐姐先是将毛线的一端绕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右手则握紧了织针。她轻轻地用右手的织针挑起左手线圈中的一根线,然后灵巧地将其穿过右手织针上的线圈。这个动作重复着,每一次都如此流畅。

他眼神专注柔和,认真地模仿婤水的动作,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婤舟俯下身,把手穿过萧陆的肩膀,下巴轻轻地支在他的锁骨上,呼吸在他的耳边飘散。

婤水瞋视了妹妹一眼,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手里的线圈放在椅子上,起身去找妈妈了。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萧陆手里的动作一顿,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根已经悄悄染上了一层红晕。

婤舟柔软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肩胛处,他的脸颊又开始泛红,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小娇娇,我饿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慵懒的鼻音,带着一点点黏黏的甜。

“知道了,我去给你做便是。”

她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那样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好似交颈缱绻。

“下来。”他轻声催促。

“我不,你背我进去。”她开始撒娇耍赖。

“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做?”他无奈地说。

肉体是个有声的诱惑,会反噬其主人,他会在少女这潭活水中溺毙。

“你做你的呀,我背我的。”她理直气壮。

“……”

“难道你背不起我呀?你怎么这么娇……”

弱字还没说完,他就把她的腿捞起来,挂在腰上,快步往厨房里走。

春天用黄色、绿色、淡粉色装点小镇,屋瓦退去了素净的白色。转眼间她和萧陆在一起生活大半年了,很快就要成婚了。

她的那位新姐夫,一开春就带着萧陆去田里了,两个人每日都是快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婤水这次成功怀孕了,确定后就动身去王城里打理福行的事了,婤舟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家。这次婤山当选了族长,变得特别忙,一整天都在祠堂里忙活,有时候晚上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家里空荡荡的,她有点无聊。

经过了沙砾沙沙作响的急转弯处,她很快就到了那片农田。

少女脚上的铃铛声和马停下来时发出的喷气声,过于明显,惹得原本弯着腰在田里劳作的男人们频频侧头,发出艳羡的表情,好奇是哪个有福气的人,能让妻子来这里找自己。

但是少女披头散发的,这有些不伦不类的穿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族长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了。

当然,也不是只有结了婚的男人才能来这里,年纪小的也会被家里的哥哥们带过来帮忙。

农田里充满着八卦和各种攻略宝典,他们都知道少女去年从王城里买回了一个奚子,马上就要结婚了。

那些年长的单身青年,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遗憾,若是能早些与她相遇,或许此刻的幸运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而那些年纪尚小的少年们,则带着些许愤懑,不明白那外来的奚子究竟用了什么魅术,将少女的心完全俘获。

在他们看来,外来的奚子怎能与他们独角仙族的男子相提并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最纯净、最坚韧的存在!

婤舟眯着眼睛,一眼就锁定了目标,让小莉走到正中间的在台地上。利落地翻身下马,拍了拍小莉,示意它自己去找点乐子玩。她又弯腰折了一根细草,刁在嘴里,坐在台地的边缘上,来回荡着双腿。双手撑在地面上,腰往后仰,看着远处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

不愧是她挑的结婚对象,真是哪哪看都舒服啊。学东西吧,虽然慢了点儿,但他总能学会的。心思也细腻,一点都不像个粗糙的男人。

帅哥割个草都这么身形优美,不影响颜值。

几个自认为,身材外形俱佳的少年,离开了原先的劳作位置,特地走到了她的正前方。他们弯下腰,手中的镰刀挥舞得更为有力,割起草来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竞赛。

他们试图通过这般的努力与表现,在少女面前尽显自己年轻力壮,腿脚伶俐的优秀特质。

婤舟:“……”

在少女眼里,这不是在割草,这是一群“割割们”在表演耍大刀。

这几个人莫名其妙挡她视线干什么?真想把他们痛打一顿。

他们听见少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里发怵,红着脸,也不敢看她,以为少女觉得自己还不够有力量,更加卖力地割草,也不管是不是农作物,一股劲全割掉。

婤糅很快就注意到了婤舟的到来,但萧陆头也不抬,利索地挥舞着镰刀,好像没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舟舟来了,是来找你的吧。”婤糅笑着说。

萧陆很不悦地拧起了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对他喊“舟舟”这两个词很不满呢,还是对后面那句话不满。

姐夫对于他这种冷淡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萧陆个子极高,一眼就能看见坐在远处的婤舟,还有一群少年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她的小腿光裸着,交叉叠在一块,时不时地晃动,荡起断断续续的铃铛声。

听习惯了悦耳,充满少女独有活力和气味的铃铛声,此刻却是干燥暗哑的。

他脑子里有个简单、刻板的念头,特别清晰:她在和他们调情。意识到这种想法,内心像是被燃烧干净了,手里缓慢吃力地抬起刀把,最后一点杂草显得格外的多,割去它又最为艰辛。

婤舟的视线却被那群少年遮住了,有几个人上前和她攀谈,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而且她本来就看不到萧陆的脸色。

正好无聊,就和他们说说话呗。

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

忽停忽响。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将被抛弃在野草腐烂的地方,余下的只是铁锈和星尘。

好痛苦,类似某种灼烧的情绪在他体内快要漫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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