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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管严

 

抽干。周围的变化她什么都没感知到,但出来晒了会太阳,让她心情好了点。

“妈让我去买点东西。”他又和这位妹妹的好友对视了一眼。

坐在凳子上的少女里面只穿了件单衣,外边披着厚厚的斗篷,婤水在连帽上绣了红艳的花烛花叶,佛焰苞直立红色,衬得她的脸颊更加苍白。

她看上去很柔弱,是哪家的姑娘?受到雄性的那点卑劣的保护欲的影响,他想靠近她一些。

当婤闰抬眼迎接上那股陌生甚至带着一点警告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气氛变得如此难受,如坐针毡。他的神态变得仓促张皇,暗自收回想和少女说话的欲望,迈着大步离开了。

“舟舟,你觉得我哥好看吗?”婤?突然将话题引到了她哥哥的身上,内心又啧了一声,真够害羞的。她特地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萧陆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走进了些,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想听婤舟的回答。

“挺好啊。好看的。”

婤舟慢慢仰着脑袋,头帽往后滑落,发丝翘起,在日光下散发着一圈圈柔光。眼神迟钝略显忧郁,有些敷衍,回答的有些随性。

她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泪水。

这次轮到萧陆的衣角遭殃,被横向的力,又被垂直的力拉扯又绷紧。

婤?眼底慢悠悠地瞥了一眼对面,搂着少女的脖颈,浑然不顾那双瞪着敌意的眼睛,在她耳边又说了句:唉,你可千万别变成夫管严呀。

她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说什么。她盯着脚上的铃铛绳,一眼看着萧陆,一眼又看着绳线,两只眼睛都显得心不在焉或者冷漠,好像她早就离开了,只是魂还留在这里,在焦躁不安地游动着。

她才不会轻易被男人拿捏。

即使是平日里充满活力的婤舟,也变得很爱睡觉,她刚踏进门,身体就像被温暖的空气包裹住一样,软绵绵地陷入了困意。萧陆几乎是一天到晚都在厨房里,跟着婤山学做菜。婤水坐在她心爱的那张垫得厚厚的摇椅上,给她织着御寒的围脖。

婤舟拖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婤水身边,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软糯地叫了好几声姐姐。

婤水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宠溺。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微笑着说:“舟舟回来啦?”

她一屁股坐在姐姐旁边,懒散地靠在她肩那儿,咬着手指上的一根倒刺,撒娇地说:“姐姐,我好累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但是姐姐,现在没空陪你玩呀。”每次她的舟舟无聊都会这样和她撒娇,她也喜欢抱着妹妹,每次舟舟从外边回来,身体都热乎乎的。

冬天嘛,谁不喜欢抱着小火球。

“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厨房弄些什么。”她的打着呵欠,神情恍惚地盯着婤水灵活的手指,姐姐怎么这么厉害,做什么都很顺手。

她的围脖,还是自己花钱在王城的集市上买的。

反正也不贵,婤山也不会说她。

她自己织的,要么就松松垮垮,要么就不是成品。

就在这时,萧陆端着刚做好的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婤舟已经靠在婤水身旁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朵雏菊。

婤水朝他招手:“你把她抱进去睡吧,这样睡不舒服。”

他垂下眼,睫毛的阴影洒在眼睑上,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花从她手中抽出来,放在桌上。他又折返回来,蹲在婤舟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环住自己的脖子。他五指轻轻抵住她的后脑勺,缓慢地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上。

婤舟被萧陆的动作弄醒了,用无精打采、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醒了?”他抿着嘴,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眼神在桌子和她身上飘忽不定。

“小娇娇……我困……”她又把眼睛闭了回去,蹭了蹭他的颈窝。

萧陆长臂揽住她的腰和双腿,把她横抱了起来。他把她放到床上之后,还没等他给她盖好被子,婤舟已经自己钻进被窝,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睡饱醒来时,胃口变得格外好。因为起得晚,家里人都已经吃完晚餐了,她也不想再下厨。她的脑瓜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萧陆去给她做夜宵呀。

月亮苍白地悬挂在天井上方,像是一块油腻的亮黄污渍,流进深蓝黏稠的天空。

婤山在桌上忙着写账簿,算着下一批放贷的金额。婤水正在教萧陆怎么织围脖,就是不知道姐夫去哪里了。

婤舟看见这么大个的美人,像个大金毛一样坐在小方凳上,看着姐姐先是将毛线的一端绕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右手则握紧了织针。她轻轻地用右手的织针挑起左手线圈中的一根线,然后灵巧地将其穿过右手织针上的线圈。这个动作重复着,每一次都如此流畅。

他眼神专注柔和,认真地模仿婤水的动作,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婤舟俯下身,把手穿过萧陆的肩膀,下巴轻轻地支在他的锁骨上,呼吸在他的耳边飘散。

婤水瞋视了妹妹一眼,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手里的线圈放在椅子上,起身去找妈妈了。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萧陆手里的动作一顿,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耳根已经悄悄染上了一层红晕。

婤舟柔软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肩胛处,他的脸颊又开始泛红,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小娇娇,我饿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慵懒的鼻音,带着一点点黏黏的甜。

“知道了,我去给你做便是。”

她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那样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

好似交颈缱绻。

“下来。”他轻声催促。

“我不,你背我进去。”她开始撒娇耍赖。

“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做?”他无奈地说。

肉体是个有声的诱惑,会反噬其主人,他会在少女这潭活水中溺毙。

“你做你的呀,我背我的。”她理直气壮。

“……”

“难道你背不起我呀?你怎么这么娇……”

弱字还没说完,他就把她的腿捞起来,挂在腰上,快步往厨房里走。

春天用黄色、绿色、淡粉色装点小镇,屋瓦退去了素净的白色。转眼间她和萧陆在一起生活大半年了,很快就要成婚了。

她的那位新姐夫,一开春就带着萧陆去田里了,两个人每日都是快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婤水这次成功怀孕了,确定后就动身去王城里打理福行的事了,婤舟也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家。这次婤山当选了族长,变得特别忙,一整天都在祠堂里忙活,有时候晚上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家里空荡荡的,她有点无聊。

经过了沙砾沙沙作响的急转弯处,她很快就到了那片农田。

少女脚上的铃铛声和马停下来时发出的喷气声,过于明显,惹得原本弯着腰在田里劳作的男人们频频侧头,发出艳羡的表情,好奇是哪个有福气的人,能让妻子来这里找自己。

但是少女披头散发的,这有些不伦不类的穿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族长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了。

当然,也不是只有结了婚的男人才能来这里,年纪小的也会被家里的哥哥们带过来帮忙。

农田里充满着八卦和各种攻略宝典,他们都知道少女去年从王城里买回了一个奚子,马上就要结婚了。

那些年长的单身青年,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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