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她早就忘了,只有沈吞墨,心心念念,一直记着
她早就忘了,只有沉吞墨,心心念念,一直记着
沉宅是一栋带小花园的独立屋,虽然不处于豪宅区,在寸土寸金的港城也算得上十分殷实的人家。
从白色的铁艺大门进去,是二层的浅灰色小阁楼,廊下砌了精致的欧式栏杆,院子里绿植很多,地面铺着不规则的石砖,修葺得很是整洁有意趣。
沉拂砚颇有几分雀跃地跨入自家小院,见到两名熟悉的保镖,不由顿住脚步,脸上笑容一滞。
二人同时上前喊她“小姐”,微躬着身,态度很恭敬。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给他们道了声辛苦。
苏格拉瓦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俩人赶紧避开些,别傻乎乎杵着惹眼。
“沉先生现在行动不便。他俩手脚利索,二少派他们过来照顾沉先生。”他打了个哈哈。
派两名虎背熊腰的持枪保镖来照料她哥的生活?沉拂砚一声不吭,低着头往屋里赶。
苏格拉瓦没跟进去,目光紧抓着她的背影不放。
少女身姿袅娜,微微扭动的腰臀线纤浓跌宕,看得人喉干舌燥。他难耐地舔润着唇,挺理解他老板近乎病态的紧张劲儿。谁得了个稀世之珍不得严严实实地锁起来?偏这宝贝儿是长了腿的,既怕她被人偷了,又怕她自个儿跑了,再加几重保险都不为过。
这个点儿康复师已经下班。
沉拂砚进门轻轻喊了两声哥,无人应答。家里面积不是很大,她在一层绕了一圈,就往楼上跑。
沉吞墨卧室的门虚掩着,沉拂砚敲了两下,忍不住推门而入。里面空荡荡,配套的浴室也没听闻任何动静。
去哪儿了?二楼除了阳台只有三间房:兄妹二人的卧室和一间小巧的起居室。
沉拂砚正要退出去。
‘咔嚓’,落锁声响起。
一条修长紧实的胳膊无声无息环勒她腰肢。
“小砚。”耳畔叹息温柔已极,个中缠绵之意难以言表,男人炙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后颈,“哥又在做梦?”
“哥……”他的话让沉拂砚心碎,滚烫的眼眸迅速蒙上泪膜,“不是,不是梦,砚砚回家了。”
短短数月,恍如隔世。
“乖孩子别动,哥再抱抱你。”沉吞墨轻按住她肩头。回回梦到妹妹,每当他试图看清她的脸,就会从梦中惊醒。沉吞墨有点儿不敢让她回头。
兄妹二人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重要,最亲密的人。曾经他俩人生每一个阶段的计划,都有对方的存在。过去大半年,俩人甚至没能无所顾忌地说上一句心里话。
沉拂砚悲从中来,转过身,猛地扑进他怀内,“哥,哥……”抽噎着仰颈,已是泪流满脸。
让他梦牵魂绕的一张脸,姣媚绝伦,不可方物,比任何女人都要美,沉吞墨眸色幽暗,雪白的眼尾泛起红晕。他绝对不把妹妹拱手让给其他男人,哪怕以命相搏。
他低下头吻沉拂砚,一点点舔吮她的泪。
嘴唇柔软微凉,兄长的气息清冽而熟悉,沉拂砚并不抗拒。
沉吞墨气息渐促,试探性地碰触她娇艳的唇瓣。少女唇肉细嫩如水,在他唇间轻颤。
沉拂砚脸色微变,臂肘抵向他胸膛。
沉吞墨先一步扣住她双腕,“怎的,不让亲?”轻轻揉捻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小砚小时候,每天都要跟哥亲亲。”
都说小孩子像天使。沉吞墨发誓,真的天使、仙子下凡,都没有他的小砚招人怜爱。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像团娇雪捏成的,连根头发丝儿都精致得不得了,一天到晚腻在他身上,娇声笑着说她最喜欢哥哥,等她长大就嫁给哥哥,一辈子都要跟哥哥在一起。
她早就忘了。只有他,心心念念,一直记着。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沉拂砚讷讷分辩。她其实不是反感沉吞墨亲她的嘴,只是觉得有些违和,更担心惹人非议。
“你长得再大,都是哥的心肝宝贝儿。”沉吞墨不以为然,如珠如宝般哄着,“小砚……宝宝,别怕……哥又不会伤害你。咱们是亲兄妹,在自己家里亲密些,跟别人有什么相干?”嗓音沙哑缱绻,温热的鼻息烘在沉拂砚唇上。
沉拂砚被熏得晕乎乎。俩人贴得极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她跟沉吞墨血脉相连,确实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密不可分。
“宝宝想哥了没,嗯?”耳鬓厮磨,沉吞墨俊美无俦的脸清晰地倒映在她黑白分明的杏目里。
“我当然想哥,天天都想。”沉拂砚眼里再次升起泪意,看向他的眼神依恋又迷离。
沉吞墨唇角勾着好看的笑弧,“乖宝宝。”深知妹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不舍得过分勉强,点到即止地含了含她的下唇,拦腰将人抱起。
视线徒然拔高,沉拂砚条件反射地搂紧他的脖子,随即记起他刚动过手术,“哥,你的腿,你的腿!”手足僵硬,急得直掉泪,唯恐给他造成更大的负担。
“所以小砚要听话,不可以闹腾。”沉吞墨微微一笑。术后一个多月了,跑跳不行,动武更不行,抱起他的小砚,还是轻而易举的。
沉拂砚果然动都不敢动一下。
沉吞墨侧额凝视她粉粉白白的俏脸,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床。
他瘦了很多,锁骨嶙峋高凸,脸部轮廓越发削薄分明,然而长身玉立,步履从容,气度潇洒超拔,丝毫看不出他正身受伤痛折磨。
“霍骠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沉吞墨将妹妹抱坐在自己腿上,臂膀仍旧紧紧环揽她的腰。
霍骠是个占有欲远超常人的变态,ntrolfreak,连沉拂砚亲大哥的醋都吃,不允许沉拂砚与沉吞墨单独相处。也是巧了,沉吞墨果真就不是个正常人,起码不是个正常的兄长。他爱慕觊觎自己一手养大的嫡亲胞妹,欲将她据为己有。
沉拂砚嘴唇抖了抖,抿住,垂下头不作声。
沉吞墨低颈逡巡她的神情,“跟哥有什么不能讲的?”
沉拂砚羞于启齿。霍骠之所以稍微放松对她的辖制,多半是因为她昨日对他表白,说她喜欢他。
当初沉吞墨铤而走险,遭罹大难,甚至险些客死异乡,只因她不愿委身霍骠。
现在,她却对霍骠动心了。
那么,她哥的牺牲,他受过的苦,他的九死一生,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