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双双重生
不同意见,更很少采纳别人的建议。
一个小时过去了,进度条仍然为零。
暴怒的林佑和y沉的林佑之间,一直噤若寒蝉、沉默着扮演道具的邓娉婷决定还是选择前一个。
于是她开始探究林佑最初的设想:“你这个作品想表达的主题是什么?”
“抵,抵抗的抵。”
“你借用奥菲利亚的意象,是想抵抗命运的无常?”
林佑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如说是抵抗社会的驯化。”
邓娉婷眯起眼,虽然不知道林佑脑海中具t的意象,但是这次的《抵》,应该和上一幅《缚》一脉相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一种延续。
那么水的意象,可能是“随波逐流”。
邓娉婷对自己的推导沾沾自喜,信心满满地开口道:“你听说过云南有一种水生花叫做‘水x杨花’吗?”
林佑打开百度,从图片上第一次认识了这种学名为“波叶海菜花”的水生植物——花瓣白到近乎透明,一簇明hse的花蕊被簇拥在三片花瓣之中,映衬着碧水蓝天,有着格外动人的清yan明丽。
鼠标飞快地点上了右上角的“x”。
“太有生命力了,不对。”林佑摇摇头。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开花就是生命力的最高证明,照你这么说,鲜花都不能展现你要的意象了。”
邓娉婷不si心,继续找别的出路:“草行不行?《诗经》里说的那个,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那我不如写首诗得了。”林佑没好气。
接连被打抢并没有让邓娉婷心生气馁——我要是一下子就能想出一个很好的点子,那这幅作品的署名权该交给我了。
“或许,问题出现在浴缸上?”
这句话终于让林佑的脸se更黑,他围着浴缸转了两圈,才勉强点点头道:“是我想窄了,可能从一开始,用水的意象就是不合适。”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你用浴缸作为承载水的容器,也有‘装在套子里的人’的意思,和‘规训’也对得上。”为了安抚林佑,邓娉婷连《道德经》也搬出来了。
“我得再想想。”林佑烦躁地在画室内走来走去,试图从周围找出一个趁手的道具,作为画面的背景。
画室内的陈设乏善可陈,可供参考的背景物并不多,林佑的视线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邓娉婷的浴巾上。
林佑指挥着邓娉婷斜倚在浴巾上,头颈弯折成一个颓丧的角度,往她x前堆放了足以淹没她的荼蘼花和不知名的锯齿状叶片,又往她半举起的手中,塞了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柴。
怎么看,都有一种穷途末路的味道。
邓娉婷张张嘴,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模特,敬业地保持了沉默。
长柄的火柴即将燃烧殆尽,林佑显然还没有满意,邓娉婷见他没有提醒自己的意思,赶紧甩甩手将火柴熄灭,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觉得我身下该垫一块长毛地毯。”
“温柔的沦陷。”林佑挑了挑眉,很快给“长毛地毯”上了价值。
——行吧,果然艺术家看世界的方式不同。
其实邓娉婷只是觉得浴巾,硌得慌。
一个纯粹出于舒适角度提出的意见有了艺术化的诠释,邓娉婷表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也行?”。
“先帮你把头发吹g。”林佑看来是对眼下的方案满意了,那么邓娉婷的一头sh发显然又不合时宜了。
于是,新手托尼林佑,第一次上岗了。
他先举起了邓娉婷还在滴水的发尾,试图尽快将其吹g,邓娉婷马上制止了他:这样吹头发会伤害毛鳞片的!林佑乖乖地听从建议,改从头皮吹起。然而邓娉婷头发丰厚,林佑吹着吹着,就忘记了她“吹飞机要离头皮20厘米远”的忠告,邓娉婷忍了忍,终于还是选择了闭嘴。
毕竟吹头发是个累人的活儿,能有人伺候吹头发,邓娉婷已经十分感恩了,即使林佑是个手法极度不熟练的托尼老师,她也选择了忍耐——两害相权取其轻,b起自己把头发吹到全g,她宁可选择不舒服地被人伺候。
令邓娉婷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看到她赤身0t都稳如老狗、充满专业jg神的林佑,吹着吹着就不淡定了。
有首老歌怎么唱来着?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邓娉婷第一次知道,头发和x和yhu一样,都是能够刺激感官的。
邓娉婷天生一头浓密秀发,更难得的是没有任何烫染的痕迹,自然垂顺,滑溜溜得没有丝毫滞涩,林佑的手从她的发间穿过,觉得自己的手好似握住了鱼尾,那鱼儿才堪堪在手里打了个来回,就又从指间溜走了。
就像她一样。
林佑的心里苦涩地一痛,刚刚还伪装得极好的冷静自持瞬时土崩瓦解。他俯首埋在邓娉婷的发间,去嗅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橘调配上浓郁的檀木雪松,扑面而来的明亮爽利。
一如她当日情急之下,宣之于口的三句“我ai你”。
他当然也知道,她说的ai他,是缓兵之计。
邓娉婷倒是没发觉林佑心中的弯弯绕绕,她一动不动地继续保持着端坐的姿势,静静地等待林佑下一步的动作。
时间并不长的几次相处,她已经大概0清了林佑的脾x:他一定要是那个先迈步的人。
长发公主如果不放下长发,塔下的人永远都不得其门而入。
林佑将一把青丝绕成指环,套上了自己b0发的x器。
青丝缭绕,凉滑如缎,陌生的质感让他莫名地兴奋,他喘着粗气,抓过更多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的yanju上,低头看着那一尾巨蟒在黑发丛林中穿行。
黑发如海藻一般,软软地披散在邓娉婷的肩头,她的头顶上有明显的一环光圈,林佑有节奏地抖动震碎了这完整的光圈,他的x器也隐没在乌鸦翅羽般浓厚的黑se之中。
邓娉婷最初还不明所以,后来总算从林佑粗重的呼x1声和律动中反应过来。虽然给林佑当0模这件事本身就暧昧不明,但是这个走向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差点就真相信这只是份纯粹的模特工作了呢。
再一次从林佑这里获得了自己的确对他有xx1引力的证明,邓娉婷心安地悄悄翘起了嘴角——林佑对她而言当然是特别的人,她ai他对她见微知着的洞察。
她说的ai也是真的——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5的ai的话。
黑巧克力都有不同的纯度,ai为什么不可以呢?
人要么喜欢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要么喜欢和自己大相径庭的,终归是拿“自己”作为坐标系,在两个极端上一路找寻。像自己的,渴望的是同手同脚的默契;背道而驰的,投s的则是自己本身的期待和需要。
施昱生对于邓娉婷而言,是“镜中我”,而林佑对她而言,就是“画中我”。
创作过绘画的人知道,人不可能画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终归是有一个原型摆在那儿,然后才能进行以此为的发挥。
林佑看到了邓娉婷迷失的那一部分,并且jg准地通过绘画,表达了出来。
邓娉婷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和林佑很像,他们都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只是林佑坚持固守高塔,而她,将自己当作了码头。
过尽千帆皆不是,她早就放弃了寻找那个所谓的“唯一”。
邓娉婷的解读是,ai就和投资一样,不把j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