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
楚云扬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老师说的对。”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啊?”楚云扬有点疑惑,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对!”
反正老师说的都对!
“外练一口气,内练筋骨皮……”
“对!”
祝青臣对武功的了解,仅限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俗语。
再多的,他也说不出来了。
祝青臣悄悄跟系统撒娇:“系统、统统、好统统,你帮我嘛,我真的不会教了。”
系统理直气壮:“你刚才还把我塞进衣袖里,我不管你了。”
“我错了嘛。”祝青臣哭哭脸,“我要丢死人了。”
祝青臣抬起头,再一次看向楚云扬:“那个……老师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上次讲到哪里了?”
楚云扬道:“老师去年把《孙子兵法》讲完了,上次讲到《太白阴经》第三卷 。”
“噢噢,《太白阴经》。”祝青臣恍然大悟,“我教兵法啊……”
兵法!
他根本不是教武功的!他是教兵法的!
祝青臣一把按住准备逃跑的系统:“你骗我!你是个大骗子!”!
将军受辱(2)
2
祝青臣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兵法还是会的。
他还活着的时候,李钺负责“兵”,他负责“法”,所向无敌!
祝青臣让楚云扬把《太白阴经》拿出来,翻到上次没讲完的地方,继续给他讲,时不时穿插一些典故。
楚云扬坐在旁边,撑着头,听得入迷。
其他士兵巡逻回来,听见祝青臣在讲故事,也不由地停下脚步,围在祝青臣身边。
“正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蜀国大将关羽……”祝青臣端起案上的茶碗,楚云扬立即会意,给老师添茶。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祝青臣。
看见他端着茶碗,看见他抿了一口茶水,看见他擦了擦嘴角,最后听见他悠悠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不干了!
楚云扬不干了!
所有人都不干了!
“老师,怎么不说了?说完嘛,求你了。”
“小公爷,你说啊!关羽后来怎么了?”
正巧这时,镇国公府的侍从过来请他。
“小公爷,镇国公和夫人请您过府里用饭。”
“好。”祝青臣放下茶碗,对楚云扬一行人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办法了,他要走了。
他起身想走,却被一群人死死抱住了腿:“小公爷!”
楚云扬对侍从摆摆手:“让我爹我娘他们再等一会儿,祝老师给我上课呢。”
下一秒,他也趴了下来,一把抱住老师的腿:“老师!”
祝青臣动弹不得,只能让侍从稍等,重新在位置上坐下,给他们讲故事。
“关羽登高北望,见襄江水势汹涌,心下便有了计较……”
祝青臣又花了一炷香时间给他们把故事讲完,这下总算可以走了。
结果一群人又围着他:“小公爷,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吧!”
“真不行了!下次、明天,明天再讲!我得走了!”
祝青臣拽着楚云扬,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镇国公府的侍从连忙帮他把马匹牵过来。
祝青臣翻身上马,一拍马屁股,策马离开。军营驻扎在大夏与草原的边境,往东不到几里就是凉城,两个国公府都在凉城,与百姓共进退。
祝青臣在镇国公府门前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侍从,带着楚云扬进了府。
正厅里,镇国公一家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了。
镇国公捋着胡须:“肯定是那个小兔崽子又缠着老师了。”
坐在他身边的镇国公夫人冷哼一声:“是该松松皮了。”
楚云扬的哥哥和嫂子就坐在旁边,但笑不语。
小兔崽子楚云扬下意识往老师身后躲了躲。
祝青臣笑了笑,护着他,朝几人抱拳:“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一行人连忙起身行礼。
他年纪小,镇国公夫妇看他就跟看孩子一样,笑着道:“不要紧,快来坐。肯定是楚云扬作鬼作怪,不用理他。”
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镇国公夫妇一边给他添菜,一边抬脚去踹楚云扬:“滚蛋。”
“噢。”楚云扬拿起自己的碗筷,委屈巴巴地坐到圆桌最外面去吃饭。
镇国公给祝青臣倒了一杯清酒,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小公爷,您也知道,陛下召云扬进京,家里准备了一些礼物,让他带去京城。”
“但是我们也好久没有回京了,不清楚京城的状况,恐怕失了礼数。所以等会儿吃完饭,你要是得闲,能不能请你帮忙掌掌眼?”
祝青臣见他一脸真诚,连忙应道:“我也正想找你们说这件事。”
“哦?”
“此次云扬进京,我陪他去。”祝青臣放下酒杯,语气坚定。
镇国公一家都有些惊讶。
“这怎么好意思?这路上奔波,况且陛下并未传召,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我心中已有计较。”
祝青臣转头看向旁边的侍从。
镇国公会意,挥退旁人,只留下一家人和祝青臣。
确认没有外人在场,祝青臣才道:“你们许多年不曾回京,对京中局势不甚明了。此次云扬被召,我特意写信询问我在京城的朋友。”
祝青臣皱着小脸,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我劝你们,对皇帝不要抱太大希望。”“这……这这这……”镇国公大惊失色,低声道,“小公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祝青臣继续道:“皇帝昏聩无能,处理朝政,完全就是随心所欲。”
“三月前斥责了刘侍郎,逼得他不得不告老还乡;两月前杖责了卫老将军,卫老将军再也骑不了马;一个月前上朝,直接用印玺砸破了陈老御史的脑袋。”
这些都是系统告诉他的原剧情。
大概是为了显示皇帝攻杀伐决断。
祝青臣只觉得脑袋疼,毕竟不是人人都当皇帝,但是人人都有可能被皇帝砍脑袋。
遇上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简直是灾难。
祝青臣只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并没有说皇帝会对楚云扬见色起意。
毕竟事情还没发生,太过匪夷所思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把他们的思路往皇帝欺辱朝臣上面引,就足够引起他们的警惕了。
祝青臣继续道:“西北已有镇国公,皇帝为何还要派我前来?镇国公月月上折,皇帝为何还要我每月上一道折子,述明西北状况?皇帝对镇国公府早有戒心。”
“况且,年初那场胜仗,又不是云扬一个人打下来的,镇国公与楚将军才是主力,为何陛下偏偏宣召云扬?就单单是为了褒奖他吗?若是褒奖,怎么不一起宣召其他人?”
“镇国公府已经有一个镇国公、一个楚将军了,陛下害怕,他害怕镇国公府满门都是将军,所以特意要探一探云扬的虚实,或者……”
祝青臣没有说下去。
按照这个思路,皇帝不会允许镇国公府满门英武,楚云扬可能面临的就是……
所有人不敢再想下去,但是都变了脸色。
他们一家虽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