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钱
薇薇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她家的壁纸。
她有点搞不清状况,拿起手机一看屏保,时间显示现在是三年前的七月一日。
她这是重生了?
薇薇坐起来晃晃头,再看自己的衣着,是她家的睡衣。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下床走出房间。
走廊里,她家的女佣正在打扫卫生,见到她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哟,大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薇薇认得她,在她家工作了十几年的王姨。
她恍惚地应着,想起什么,问她:“王姨,我爸呢?”
王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老爷他不是去玛丽乔亚开会了吗?昨天刚上的飞机。”
薇薇想起来三年前的夏天是发生过这件事,爸爸作为阿拉巴斯坦集团的董事长每四年要去玛丽乔亚开一次会。
她在别墅里楼上楼下到处看,总体来讲和三年前没有区别,包括正在工作的仆人和女佣,也都是熟面孔。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她都记不清了,毕竟谁闲着没事会用心观察自家里每天的变化,尤其是自己每天吃了什么这种事情。
薇薇回到她的书桌前,找出那本家庭相册,被井济恩烧毁的爸爸的照片都还在里面。至此她才确信自己回到了过去,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立刻拿起手机给爸爸发消息,手机显示上次她给他发消息是在昨晚八点,三年前的她问他到机场没有,爸爸说到了,马上起飞。
薇薇打字点击发送,叫爸爸到玛丽乔亚了记得给她发消息。
虽然有打开消息通知功能,但她还是隔一分钟就看一眼手机,生怕错过爸爸的消息。
在爸爸回复前她很是煎熬,希冀与担忧的心情摇摆不定。
陡然恢复自由身,她有种无事可做的感觉。在联系人里看到那个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人的名字,薇薇心头涌起一股恨意。
这已经不是拉黑和断绝关系就能解决的事了,虽然井济恩这会没有背叛她,但想到后来他对她做的那些事,让她最终决定跨过了自己的底线杀人,薇薇就气血上涌,又想哭了。
出神间,手机发出提示音,她一看,是爸爸回消息了。薇薇匆匆把眼泪擦擦,打字问他能不能和她视频通话,他说要等个十分钟。
她趁着这个时间去打扮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手机里爸爸气色很好,头发乌黑的,上次她看到爸爸他头发都白了。薇薇心中酸楚只有自个知晓,却不能说给爸爸。
重生这种事听起来太过离奇,她打算独自面对。和爸爸通话完,薇薇感觉奋力在水中游了很久的自己终于到达岸边,能把头探出水面呼吸了。
过去她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做,就觉得好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那样让她喘不过气,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就更不用提了。
现在同样是什么都不做,薇薇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无比轻松,一天下来她生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了。
薇薇靠在床上往搜索框中输入沙克达的名字,能在互联网上搜到的信息有限且价值不大,就连他过去在日本活动这件事还是井济恩告诉她的,搜索引擎压根查不到这些资料。
她和沙克达之间有井济恩牵线,想起那个人,薇薇斟酌再三,用微信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这会井济恩已经当了她两年经纪人,和她关系很熟,他说自己在接妹妹从暑期班回来。
她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和她印象中相差无几。薇薇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她没想过会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考虑过“平行世界”“意识穿越”等种种可能,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又回到三年后,睡前还在手机备忘录里留下了提醒自己提防井济恩的信息。
第二天她依旧在床上醒来,看日期是七月二日。
薇薇在她家的私人泳池里来回游了不知多少趟,坐在岸边想着今后的打算。她琢磨了很久,首先她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对他采取极端做法。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去杀人。
她连着琢磨了一星期,期间还看了些重生题材的小说和电影。薇薇没有在重生片里找到答案,反而阴差阳错在一本现代人带系统穿越冒充神女当秦始皇国师的小说里找到了答案。
冒牌神女用道具让秦始皇做梦,梦到他死后赵高联合李斯改遗诏,赐死公子扶苏又扶胡亥上位的事。秦始皇醒后重罚赵高,但没有把宰相李斯怎么样,继续任用他,原因是不宜用将来之事罚当下之臣。毕竟在当前时间线上,那些令他气恼的事还没有发生。
同理,在当下井济恩还没有伙同沙克达对薇薇做什么,甚至沙克达要到明年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薇薇决定只要井济恩不来招惹她,她也就不因为没发生的事和他计较了。重来一回,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爸爸入狱,任自己沦落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她努力回忆重生前接触过的那些法律文件,虽然不清楚沙克达是从什么时候策划的栽赃陷害,但走私跳舞粉这么大一盆脏水总不会是临时制造出来泼在爸爸身上的,搞不好她回到的时间点沙克达正开始着手陷害爸爸。
井济恩给她发来消息,通知她七月十二日要代替爸爸出席一场慈善晚宴。印象中薇薇是出席过这么一场晚宴,这种规格的宴会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不需要紧张。
薇薇提前挑好了宴会礼服,到时候化了个精致的妆,就和井济恩一块坐车去了。
这个时间点井济恩没惹自己,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司机和他都不说话,薇薇也就一声不吭。
她穿着紫罗兰色晚礼裙,修身款式,衩开到膝盖,布料看着滑溜溜的。
进入热闹的会场,薇薇注意到会场里出现了沙克达的名字,但她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来没来。
从她记事起,爸爸常会以阿拉巴斯坦集团的名义捐款。在沙克达来之前他是s市最大的慈善家,沙克达来了后捐款最多的人就变成了他。
沙克达喜欢以个人捐款的形式压寇布拉一头,引得网上的舆论往对她爸爸不利的方向走,这便是薇薇和沙克达正式接触前对他的大致印象。
其实她并不讨厌他那种刻意次次压爸爸一头的行为,大家本来就是来做善事的,在这种时候攀比对需要捐赠的那方而言是好事。
自打见识他的真面目,薇薇对他的好感就直线下降,而今想来“衣冠禽兽”这个词可谓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了。
她敢肯定沙克达打很久以前就在干坏事了,如果说井济恩能用“误入歧途”和“心术不正”来形容,那薇薇给沙克达的形容词便是“十恶不赦”和“罪行累累”。
这是个好机会,他们俩都不知道她重生了,她可以利用信息差,先一步打沙克达一个措手不及。把他送进去,再和井济恩好好交流,这样爸爸也不用受牢狱之灾。
薇薇随手从长桌上取了一个笛形香槟杯,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寻找着他的身影。沙克达的代表色是纯黑,但这种场合穿黑色正装梳背头的名流太多,以至于她逛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发现正在和人交谈的他。
她从他边上晃过去,他瞥了她一眼,没有在意她,好像把她当成了陌生人。
薇薇心想他是因为她妈妈才对寇家下手这件事他不会真是诓她的吧?毕竟寇家的家产还是很丰厚的,光冲着这个来也稳赚不亏。
这时井济恩过来了:“薇薇,你在这干什么?我就低个头的工夫,你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