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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对易织年笑得这么好看,那没事了。】
易织年:“……”
什么叫“那没事了”?
易织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幸好没跳出来吃瓜,不然这瓜一转头不得结结实实砸自己脸上?
一早上易织年都没敢再看微信。
生怕这帮水起群来不要命的又在那儿说裴醒,把她给卷进去,简直防不胜防。
中午的时候,同事过来说门口有人找她。
“找我?谁啊?”
“不认识,特漂亮一女的。”
特漂亮一女的?
短短一句话在易织年脑海里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裴醒。
不是吧?
易织年立即紧张起来。
裴老师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班?怎么会来找我?
不会是后知后觉特意来警告我,不要到处说她那天在餐厅的事吧?
易织年往门口走的时候,在心里演习过好几遍赌咒发誓现场,向裴醒保证坚决不出卖她。
结果到了门口,发现白境虞双臂抱在胸前,正等着她。
“是你?”
“怎么?不满意?”
“……”
多少有点失望的易织年觉得,同事描述得不够准确。
不是“特漂亮一女的”。
应该是“特漂亮一臭着脸的女的”。
去餐厅的路上,白境虞问易织年为什么不回她微信。
易织年张口就来:“我上着班呢,没看见啊。”
“以前你上班的时候就是你朋友圈和微博最活跃的时候。什么时候网上不见你人,说明你下班了。”
“……”
全世界的人都好糊弄,唯独白境虞,一抓她一个准。
易织年知道不能和这女人比逻辑,隻好火速换话题。
“今天可是周一,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跑来请我吃饭?”
此时白境虞已经带着易织年到了她公司附近平均消费最高的商场,对着五楼餐饮一条街偏了偏脑袋,说:
“有得吃还问?随便挑,机会难得,过时不候。”
易织年隐约猜到了。
她和她家这位异姓姐姐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掐架,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后来两人前后脚上大学,完成学业又陆续搬出去住,见面次数骤然变少。
连易雪林都说怀念她们以前吵架的热闹氛围,说那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温度。
易织年真是怀疑易雪林女士是否有受虐倾向。
话说回来。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战友,而是你的敌人。
她和白境虞在斗争中长大,互相没少叫嚣着“她撅起屁股我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这话渐渐也成了事实。
易织年猜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女魔头能特意来找她请吃饭,肯定是为了小侄女满月酒那檔子事儿。
果然。
易织年随便选了个常当工作餐吃的平价餐厅。
坐下后,白境虞便开始旁敲侧击问她那天去满月酒,小婶婶有没有为难她。
易织年懒得告状。
她知道整个白家,包括白决本人在内,都对白境虞有种说不上来的惧意。
要是她这会儿将曹兰刁难她的事稍微添油加醋说一番,白境虞肯定会去找曹兰家晦气。
毕竟她是代替白境虞去的。
不过,就像之前易雪林跟她说的。
曹兰要她帮忙买东西,得买好的,因为要尽礼数。
但不要买最好的,不然就是巴结。
做人做事就是这样,得做好但别做满。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易织年知道自己妈不容易,特别是icu那段时间的经历,几乎让她一夜长大。
十八岁之后该懂事了,明白行事低调的道理,能不给她惹事就尽量不惹。
所以白境虞这会儿问,她假装没听懂,隻说满月酒酒席挺好吃的。
白境虞也没再追问,隻说她“就知道吃”。
吃饭的过程中易织年的微信一直在响,她时不时回上几句。
白境虞:“恋爱了?”
“神经病。”易织年说,“闺蜜,闺蜜好吧!是我的同事,饭搭子兼遛狗搭子。”
“吃饭遛狗还要搭个人?”
一贯喜欢独来独往惯的白境虞不是很能理解。
“舒泉和我一样,爱吃,不过人家比我讲究,会吃。最近好几家好吃的餐厅都是她带我去吃的。”
“果然就知道吃。说起来……喏,给你。”
白境虞将随身背包拎过来,拿出四盒小熊夹心饼干,递给易织年。
“客户送的,我不爱吃,喂你了。”
“你不爱吃的丢给我?”
易织年拿过来一看,居然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那款饼干。
“你上哪儿找的?这款超难买,我想买都买不到!”
白境虞涂着护手霜说:
“谁要特意为你去找,都说是客户送的了。”
这款小熊夹心饼干是易织年的最爱。
有好几种口味,里面还有闪卡和小熊的玩具。
易织年中学那会儿为了收集齐隐藏款小熊,每天买十多包饼干回来,实在吃不下了再分给同学,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那会儿她正值青春期,本来就在发育,一天天大量甜食往肚子里塞,让原本瘦瘦小小的女孩跟吹气球一样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