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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林恃没走这条路,从相反的方向下班回家了,这个噩耗也是林恃离开一小时之后从季弦的嘴里听来的。
季弦非常热情地招待了谢鸣鹤,请她吃饭聊天的时候,谢鸣鹤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姑娘她认识。
季弦以前住在她们家隔壁,从小就和林恃是同学。
初中的时候季弦跟父母一起去国外了,走的时候林恃还难过了一段时间,说起来两个人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国了,居然又和林恃重新联系上,一起创业。
难怪林恃能让她当合伙人。
季弦从谢鸣鹤嘴里套了不少林家的事,之后安抚谢鸣鹤说母女哪有隔夜仇,回头她会帮谢鸣鹤好好劝一劝林恃。
后续的发展不言而喻。
不是这季弦根本没说,就是林恃也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毕竟谢鸣鹤和林恃的斗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而林恃和季弦的合作关系,早已经在数年前完全破裂。
谢鸣鹤调查过她们关系破裂、创业公司倒闭的真相。
是季弦窃取了当时她们公司花费重金研製出来的知识产权,转手倒卖给了竞争对手,牟取了高额利益。
季弦从一开始就抱着欺骗的目的,所以她前期工作做得非常完美,林恃甚至无法用法律的手段追究她的责任。
甚至在她卷铺盖逃走之后,林恃通过调查才发现她居然故意和虚假投资者牵线,看似蓬勃发展的公司其实是一场盛大的泡沫。
季弦离开后,巨额的债务落在了林恃的身上。
林恃的信任最终变成了一场恐怖的灾难。
她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财富全部化为泡影。
当时的林恃只有二十多岁,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沉重的打击。
那段时间林恃是怎么咬牙自己撑下来的,谢鸣鹤也不知道。
即便是最困难的时期,林恃也没有向谢鸣鹤求助,甚至没有跟她提过半个字,默默埋头赚钱,将债务全部还清。
之后,林恃以超高的身价入职启丰国际,开启了她的职业生涯。
或许是对创业还有些阴影,林恃迄今都没有再踏出创业的脚步。
谢鸣鹤拿不回家的林恃没办法,两个人也时常针锋相对。可是在她心里,林恃是自己的亲女儿,骨肉相连,而这个叫季弦的用下作的手段骗过林恃,主动来联系,谢鸣鹤自然不想搭理她。
“关于林恃正在恋爱的事,我想谢阿姨应该会有兴趣的。”
短短一句话,果然果然勾起了谢鸣鹤浓郁的好奇心。
“不可能。林恃不可能恋爱。”
谢鸣鹤在微信语音里直接否定了季弦的话。
林恃怎么可能恋爱?
林恃活到三十五岁,谢鸣鹤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恋爱的情绪。
女儿情绪极为稳定,甚至冷酷,要说爱的话,她隻可能爱她自己。
即便身为母亲,她想象不到冷淡的女儿会对任何一个生物产生恋爱的兴趣。
季弦说:“林恃不仅恋爱了,对方还是个女人。阿姨可以不信,尽管去观察一下。”
女人?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果林恃在和女人恋爱,那她愿意生子的意愿将降到最低。
那林朝晖的钱,她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
谢鸣鹤不相信。
今晚她是来物色女婿的。
或者说物色优秀的基因也行。
看林恃要在s城扎根,那谢鸣鹤就地给她找适合的对象。
白境虞和一个女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谢鸣鹤也看到了。
都说白境虞是同性恋,谢鸣鹤只是听一耳朵,并不在意。
可是,为什么林恃会出现在这儿?
她这个女儿多不喜欢社交她是知道的,能让她出席这么多人的场合,肯定交情匪浅。
白境虞是同性恋,林恃难道真的也是……
她们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穿着皮草的谢鸣鹤感觉一阵寒意爬上她的身体,让她连连寒颤。
立即追着林恃的身影去找她。
抱着化解心头大患的目的去追林恃,却险些心梗。
谢鸣鹤一路跟到了僻静的小花园。
满院的粉白色山茶花正在怒放,雪簌簌而下,安静又盛大地覆盖在山茶花上。
林恃正抱着一个女孩接吻。
舒泉身上这件羊绒风衣是林恃给她带的,说她的外套都不保暖,风一吹就透,晚上可能会降雪,得穿暖和一些。
而林恃穿了一件同品牌不同款式的风衣,两件设计理念相似,乍看上去就是情侣装。
舒泉仰着头闭着眼,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接吻中,头髮细致地扎在脑后,露出的耳尖和脖子的颜色像山茶花般白中透粉。想要配合对方的身高,舒泉轻踮起脚尖,却又因为热吻太深,脚下有些脱力。
察觉到舒泉步伐在轻微地晃动着,林恃的手臂将舒泉腰肢托住,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距离更近,浓情四溢。
谢鸣鹤脸色比雪还白。
双唇张了张,难以置信的情绪压在她心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鸣鹤怔得像一根死去的树桩。
而眼里的情绪从惊愕慢慢转为憎恶,后脊几乎抖得要支撑不住她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