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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恃将看林朝晖同款怜悯的眼神送给谢鸣鹤,将谢鸣鹤的手撇开。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件事情。林朝晖早就立了遗嘱要将所有财产捐出去。谢鸣鹤,他比你聪明,一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受他胁迫,只是随口给你一个承诺,笑看你发疯。”
谢鸣鹤瞳孔一缩,紧抿着双唇,随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正因为这样……才要在他还有一口气前让他改遗嘱啊!”
“我算是彻底明白你有多蠢了。没机会了。”
林恃弹了一下身后的仪器。
“他没多久可活,在我来之前顶多还有半个月。现在这一气,今晚能不能撑过去都是个未知数。”
林恃站起来,从浑身发颤的谢鸣鹤身边离开的时候说:
“没有其他退路了,你注定还不了债。去年你不该在外婆生日宴上气她,她是这世界上唯一还愿意收留你的人。如今你也失去了她。谢鸣鹤,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爱你的人了。”
林恃走向电梯,谢鸣鹤快步跟上来还要拉她。
看了眼电梯上的楼层数,林恃不想再和谢鸣鹤纠缠,便往消防通道走去。
谢鸣鹤就要跟着她一起挤进消防通道的时候,门突然被关上。
差点被撞歪鼻子的谢鸣鹤:?!
舒泉关门关得格外及时,正好把谢鸣鹤挡在外面。
看着捂住鼻子还在用力拍门的谢鸣鹤,舒泉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但就是不给她开门。
林恃抱着舒泉就吻,谢鸣鹤透过玻璃窗看见了模糊的影子,气得用脚踹门。
无论她怎么拍、怎么踹,门纹丝不动,林恃和舒泉越吻越深。
坐在台阶上目睹一切的高寒:……
躺在床上的陈幼翻看着她平时最不喜欢的爱情小说,怎么看都找不到困意。
把手机拿来,翻看爸妈的照片。
所有的照片她早就熟稔于心,此刻再看,竟被一种陌生又神秘的感觉困扰着。
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秘密并没有被时间彻底沉入无人之海,反而在波涛翻滚中越来越清晰。
这个秘密距离揭露,只差陈幼抬手一抚,抚去尘埃。
这一年,这疲倦的一夜正在慢慢过去。
转机在发酵,焦虑在蔓延。
博旭设计。
加班中的舒敏烦心倦目,浑身起毛根本坐不住。
脑子一放空,被白境虞打的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和屈辱就会重新席卷她的大脑。
感觉谁但凡多看她一眼,都像在看她笑话。
那一巴掌打得极狠,用各种方法消肿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有些痕迹,舒敏戴了口罩遮挡。
当时在ar酒吧的人不少都看到了,但博旭设计只有她和韩总监两个人去了,韩总监向来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只要他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肯定不会有人知道。
可今天她看谁都觉得不太对劲。
感觉所有人都在默默窥探她。
每一句低声细语都在谈论她。
舒敏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
肯定不会是在说她,只是心理作用。
没事,舒敏喝了一大杯的咖啡下去。
别内耗,现在得养精蓄锐,一切以商业街项目为重。
只要能拿下商业街项目……
我和陈幻的事,轮得着你多嘴?
白境虞那一巴掌和嘲讽,又一次刺进舒敏的脑海里。
舒敏:……
攥紧了拳头。
这对贱人。
舒敏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屈辱加倍还回去!
韩总监出来倒咖啡的时候手机没离手,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即便接着咖啡也没有挂断。
没和打电话的人面对面,韩总监也控制不住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对着空气毕恭毕敬。
可想而知,电话那头是他开罪不起的人。
或许是出于一种直觉,也或许是舒敏这会儿的确太累了,注意力涣散,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正在移动中的韩总监。
却在不经意间和韩总监对视了。
她是在无意间看向韩总监。
但韩总监刻意扭了一下脑袋往她这儿看的,带着一种不能理解的震惊。
舒敏心头一凉。
慌张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难道……
不可能。
她做得那么隐蔽,不会这么快查到的。
韩总监神情慢慢冷了下来,声音越来越小,退回了办公室中。
恐惧永远来自未知。
她不知道韩总监到底接到了谁的电话,电话里说的事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正因为她不知道,悬在头顶的那把达摩克利斯剑更是教她心发慌。
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关灯。
她总是会想,陈幻有去举报她吗?博旭有没有发现?
手机里的搜索记录全都是各种犯罪和相对应的刑期。
不敢睡,总怕一入睡,门外就会传来警察的敲门声。
一日日恍惚着,舒敏开始脱发、消瘦。
她甚至觉得有人在暗地里跟踪、偷拍她,这让神经已经脆弱到极致的她更加神经质。
同事们也发现了端倪,还有好心同事问她是不是生病了,看上去真的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