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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幼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拍掉,不仅没笑,还彻底板起脸来。
陈幼算是明白了,裴容就是喜欢对她强势又能给予指引的人。
越是对她爱答不理,越是能让她兴致勃勃。
宁措没什么错,就是太喜欢她了,所以裴容粘谁就是不粘宁措。
陈幼看着开开心心的宁措直摇头。
怪可怜的这孩子。
舒泉独自驾着车,周围的风景越来越荒凉。
这条去往监区的路,她走过很多遍。
以前是想探视陈幻,这一次是为了舒敏。
隔着玻璃见到舒敏的时候,发现她消瘦了许多。
以前总是打理得莹亮顺滑的头髮如今被剪得很短,干枯地随意支棱着。
舒敏穿着囚服,一见舒泉就阴恻恻地笑。
“你这件衬衣很贵吧,三、四千块。”
舒敏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光鲜亮丽的舒泉。
“在我的印象里,夏天的时候你永远穿着不到一百块钱的便宜货,上班用的包也没有一个超过三百块的。再小的时候更寒碜,总是捡我不要的衣服裤子穿。现在么,看看,你可真是不一样了……”
舒泉早上出门的时候随意从衣柜里拿了件衬衣,很多都是林恃让品牌直接送来的,适合舒泉的都被林恃留下。她根本不知道衬衣多少钱,也不太关心。
从小她就不在乎身上穿戴的价值,不邋遢就行。
但舒敏在乎,一直都很在乎。
舒泉并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
“我隻来这一次。你需要什么东西,我会一次帮你备齐。”
就当是姐妹一场最后的情面。
舒敏抖着肩膀咯咯地笑。
“我想将你偷走的人生要回来,你愿意给吗?”
舒敏往前靠,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要你的林恃,我要你的陈幻,我要你的工作你的幸运,要你的千万豪宅!舒泉,要不是爸妈又生了一个你,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你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你是个小偷你知道吗?”
连一旁的狱警听到舒敏这番话都皱起眉。
舒泉倒是眼眸无波。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舒敏对她有危险又尖锐的情绪。
想她走失,想毁掉她,想借别人的手毁掉她。
只不过全都失败了。
“如果我的人生给你,你也无法拥有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舒泉说,“你一样会在路上的某个地方停下脚步,觉得太苦太累,怨天尤人,继而又开始嫉妒别人的人生。没有我,你还会觉得同学偷你的幸运,同事抢你的幸福,你永远都会觉得老天对你不公平。舒敏,你的痛苦不是老天给的,是你自己给的。”
舒敏抓着裤子的手狠狠攥紧。
眼前这个女人让舒敏感到陌生。
舒泉以前是这样的人吗?
只是坐在那儿,便感觉青山不改,八风难动。
她以前明明单薄又脆弱,没有这样的能量。
“看来你没有需要的了。”
舒泉起身,留给她最后一个眼神,怜悯的眼神。
“再见。”
开着车从监区回到市里,想起林恃说家里少一点蓝色系的花,舒泉拐到花店抱了两盆蓝色风暴放到后备箱里,调整好心情回家。
进门的时候听见裴醒和易织年的声音。
看舒泉回来了,林恃过来帮她把花接过来,见是她想要的蓝色系花,心里有种被惦记着的踏实感,揽过舒泉的腰在她唇上印上热吻。
裴醒:“恃总,我们需要回避一下吗?”
林恃将花苗先放到院子里,说:“不必,咱们接着说。”
舒泉坐到易织年身边,易织年给她倒了杯水。
舒泉:“你们在聊什么,一个个的好严肃。”
裴醒说:“的确是很严肃的事儿。恃总那位倒霉的前合伙人季弦在联合一些不长眼的同行倾轧always,我和恃总正在商量怎么能一次性将她给解决了,永绝后患。”
季弦的事舒泉也有听林恃说了,她仗着自己在这个行业深耕多年,的确有股子缠人劲儿。
裴醒和易织年身为always的两大股东,自然紧张着自己的投资有没有被不明生物侵害。
将裴知免打到印度洋小岛之后,裴醒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品着林恃珍藏的葡萄酒,在众人期待中,“损人”果然又出损招。
裴醒:“听说季弦的公司一直想找融资。”
林恃说:“没错,上次她能受谢鸣鹤的蛊惑,就是想拿到谢鸣鹤承诺的一个亿。不过最后谢鸣鹤自己一分钱都没拿到,季弦自然也竹篮打水了。”
“不行。”裴醒摇了摇头,“这资得给她融。”
易织年一听她那贱兮兮的语气,就知道她又在往外倒坏水。
裴醒推了推眼镜,“听说当年恃总被坑了一把,就是她引入了虚假投资人,害你背了不该属于你的债。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想要投资人了。恃总,这不是打击报復的最好机会吗?”
林恃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和舒泉铁定是刨除在外,你和年年都是always的股东,季弦肯定会有所防备。”
裴醒笑道:“所以,不能是咱们四个人出手,但还有一位姐姐不仅手段狠辣,还对任何在资本市场摸爬滚打的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凡她要当投资人,没有人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