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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寂云凑近她,压低声音道:“让我想想,母亲久久未到,想必父亲在里面等的很着急了。”
荀诀雪气急:“还不都是你发疯做的事。”
祝寂云笑着承认,双手搭在她肩上,两人的位置顿时对调,变成了祝寂云推着她走的姿势,她低低问:“推门吧,只要你推门进去,亲自选择了父亲,我就放你走。”
她亲昵地蹭了蹭荀诀雪带着寒意的侧脸,轻吐的话语像蛇信子一样危险诡诱:“今晚的圆房,您是必须要做的。不过我人心善,给了您二选一的机会,免得您说我不顾人伦强夺继母。”
“推门吧,只要推开门,我就知道您选择的是谁了。”她不急不缓地催促着。
荀诀雪的心底凝结成寒冰,刺骨的冷气衝破胸腔一直四溢。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上了虚伪的有两副面孔的祝寂云,心底生出恨意。
她原本就是来和祝父圆房,不是吗?
荀诀雪沉凝着眼眸,抬起手,在祝寂云幽幽的注视下,吱呀一声,推开了眼前沉重的房门。
是和方才一样的昏暗,却又比刚才的房间亮堂一点。
荀诀雪的精神高度紧张,她往里深深看去,似乎看到了床榻边臃肿的身影,她知道,那是祝父。
祝父需要喝药调理身体,房间里还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荀诀雪,她已经亲自做好了选择。
可身后还跟着一道魔鬼的影子,压低的声音在她耳侧循环:“往前走,去吧,去做你的选择。”
床榻边忽然响起两声重重的咳嗽,这是祝父提醒人的方式。
荀诀雪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
是了,她推开门是有声音的,却迟迟不往里走,祝父肯定心急。
她想抬起脚,脚却仿佛坠得有千斤重。
最后还是身后的人帮了她一把,把她轻轻往前一推。
荀诀雪无声地捏紧了手指。
最后她抛却所有杂念,抬脚往前走。
祝寂云眯起眼睛看着荀诀雪仿佛大无畏献身的背影,无声地跟在她后面。可荀诀雪就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身后还有人。
最后又是同样的距离床榻还有几步之遥。
荀诀雪的脑海里忽然闪过祝父的那张皱纹纵横的脸,还有眼底里毫不遮掩的垂涎,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停,脑子里属于祝父的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又被换上了另一张肆意着轻佻的俊美脸庞。
祝寂云看着她停下脚步,似乎也看懂了她眼底的挣扎。
她轻笑一声,身形如鬼魅,闪到荀诀雪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腰。
柔软的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到怀里,祝寂云满足的加深笑容,在她耳边轻道:“既然停下来了,那就选我咯?”
怀里的人僵直了身体,可没有挣扎,就代表了默认。
既然如此。
祝寂云毫不客气地再次厮磨上荀诀雪小巧莹润的耳垂。
荀诀雪身体一抖,紧张不安地看着几步开外的床榻,颤抖着抓上祝寂云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她心底虽已经做出了选择,可到底做不出这种当面行事的疯狂行径。
可她身后的祝寂云会听她的吗?
自然不会。
祝寂云勾了勾唇,松开她湿润着带着牙印的耳垂,贴上她的侧脸,悄声问:“这里不好吗?这里多刺激啊。”
不好!不好!
荀诀雪惊慌地摇头,这样的行为完全突破了她一直以来坚守的道德底线。
甚至在刚才默认地做出选择后,荀诀雪的内心就一直在不安。可祝寂云竟然说要当着祝父的面行事,她的脸一时之间白的吓人。
祝寂云分出些目光看向那道臃肿的身影,揽着荀诀雪的手忽然收紧,眨眼过后,她竟然直接压着荀诀雪倒在床榻上!
荀诀雪瞪大眼。
她急忙祈求:“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求求你了……”
话说一半她又不敢再继续下去了,生怕被人听到。
向来凝着寒冰的声音软下来,含着祈求的怜意,简直能瞬间攻破人的心防,让人忍不住全部照着她说的做。
祝寂云自诩冷硬心肠,可这样一个无论哪里都长得合她心意的美人在她怀中这样祈求,再硬的心肠也忍不住软化下来。
祝寂云:“你看。”
说了这么一句,荀诀雪抬眸只见她轻轻一踹,床边的臃肿身影瞬间倒地。
这时候她才忽然发现不对。
祝寂云勾唇揭晓:“是假的。”
“……”
“我怎么舍得让那老东西再瞧你半分呢。”祝寂云勾着她的下巴暧昧道,“你选了我,我可是格外开心呢。”
此时此刻,荀诀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故意的。”她掐紧掌心,声音颤抖,“这样戏耍我,好玩吗?”
祝寂云听出她生气了。
找到她的手,掰开她捏成拳头的手指,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侧蹭了蹭,好听的声音放软道:“怎么能说是在戏耍你呢?你若真的选了那老东西,我才悔不当初。我不自信,只能如此办法了。”
“谁叫我一瞧见你,心和魂都丢了。”
黑暗中的荀诀雪嘲讽地提了提唇。
她不再多言,总归无论质问出什么,面前的人总有办法把一切说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