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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四周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观,苗三娘抬头看了看四周,尴尬地放下碗,讪笑道:“我只是听说你手艺好,想让我家勋娃也尝尝,没想到你们这般小气,二娘,你瞧二娃你将二娃教成什么模样,还敢与长辈斗嘴,简直目无尊长。”说完,她挎着篮子,扭动着腰离开了。
见苗三娘离去,众人也听出了个大概,年迈者更明白两家往日的恩怨,其中一位与元家二房关系较近的大娘大声道:“二娘,做得好啊!该有些硬气,否则总有人来占便宜。”
正在走远的苗三娘身子一震,急忙加快了脚步。只见大娘旁边的男子拉了拉大娘的衣袖小声道:“你别管闲事,苗三娘可不好惹,何必去招惹她呢?”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那副嘴脸!明明是大房,还欺负自家兄弟的寡妇孤子。”那女子说话利落,但声音却渐渐低了些,仿佛也察觉到自己失言。
众人也渐渐散去了。王二娘心疼地摸了摸成静云的头说:“娘亲没能保护你,总让你受欺负。”
“没关系的,女儿长大了,以后定会好好孝敬娘亲。”成静云同样心疼着眼前的女性。在现代社会,单亲妈妈带着孩子生活已经很不易,何况是古代。
而成静云穿越到的这本书,还是一本崇尚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书籍。在这个时代,人们相信“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你刚才说的话是谁教你的?太棒了,我的孩子真聪明啊!”王二娘摸了摸成静云的头。自从成静云病好了,不仅性情开朗,头脑也更为敏锐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开窍”吧。如果成静云是个男孩子,他肯定也能和大房的元勋一般,考科举,成为举人老爷。
苗三娘的这场小风波,并未影响元家二房正常的生活,但却引起了成静云对读书的思考。种地吧,她的身体太虚弱;经商吧,她没有资本。她唯一可能比这本书里的人强的,可能就是她那点考试经验了。只要她考上秀才,每年朝廷还能减免他们家的赋税。一个读书人的母亲如此地有身份,万一她的孩子成了秀才,村里的人也不敢再欺负他们了。
“娘,我也想读书。”成静云眨巴着眼睛看着王二娘。
王二娘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娘,我想读书,我也想考秀才。”成静云认真的说道。
““可是,”王二娘实在只能供给成静云吃喝,她交不起去学院的束修,而且她也担心成静云女子身份暴露:“你怎么能读书呢你可是,”但她话到嘴边,又怕自己的话会影响成静云好不容易改善的心态,不想打击她,隻好改口说:“是娘没用,家中实在没有供你读书的束修。”
“那如果二娃能赚到去学院的钱,娘就同意我去吗?”成静云打断了王二娘的话,故作天真地问道。
王二娘看着成静云此刻兴致勃勃,隻点了点头:“如果你能赚到,娘就同意你去,但是你现在还小,还不能挣钱。”
“我能做到的,娘,你明天能带我去镇子上吗?”成静云期待地看着王二娘。
此刻正值初冬,田间已无农活可做,王二娘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想着也需要去镇子上备些年货,于是她同意了成静云的请求。
她心想让成静云知道挣钱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这样或许就能打消她读书的念头了。
商机出现
次日,黎明初露,王二娘便带着成静云一同离开家门。王二娘忧心忡忡,生怕成静云受冻,为她穿上了双层暖袄,并戴上了一顶毡帽,担心她会再次患上寒病。成静云也毫不推辞,接受了王二娘的好意。
只是两人行了一段时辰,成静云的身子开始微微出汗,后背隐隐有些湿润,微风吹来反而有些凉意侵袭。路上不乏背着箩筐、推着独轮板车的乡村居民,直到太阳高悬头顶,两人才抵达镇子。
“娘,我们待会去胭脂铺如何?”成静云笑眯眯地望着王二娘。
“好,好,”王二娘并不真心相信成静云能挣到钱,只是敷衍地应了她的请求。
她一路上牵着成静云的手,生怕她在路上迷失,而成静云则好奇地探出头四处观望。镇子比元家村热闹得多,围墙建得矮些,大约有两人高,看起来比村子更为气派。两旁是各色商铺,人来人往,贩卖货物的小贩与表演艺人混杂其中。
人们围成圈子观看杂耍表演,不时传来喝彩声。成静云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古代街巷,对于所见所闻,她都感到新奇莫名。
她此番心愿是希望能够赚些钱,尽管她在理科上并不擅长,但平日里她喜欢在家里亲手製作一些唇膏、护手霜之类的小玩意。
成静云想看看这镇子里是否有类似的店铺,是否有出售相似商品的商家。她并不贪多,只要能赚到五两银子就够了。
然而,当她跟随王二娘四处转了一圈,看到现在的物价时,她才意识到读书真的很昂贵。一斤粗米大约30枚铜钱,而要凑齐1000枚铜钱才能换得一两白银,也就是说五两白银差不多能买上150斤粗米,这可是农家一年的收成。
她立刻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许过于天真了,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赚到五两白银。
王二娘看着成静云脸色泛白,颇受受到打击,有些心疼地说道:“你还小,赚钱的事我们还是以后再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