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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桑芜咬了咬牙,坏笑一声咬住了她的手指。
"嘶……"
陆时序轻轻蹙眉,换了另一隻手戳在了她的额头:"松开,疼。"
"就不,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
桑芜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陆时序无奈的看着没有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陆时序抻起袖口贴在了她的唇角,手很轻,很温柔。
桑芜的眼神中变得柔软甚至羞涩,她缓缓松开了陆时序的手指,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
桑芜扭捏着娇羞不止,陆时序木讷的抬起袖口让她看看阴湿的痕迹:"你流口水了。"
桑芜的娇羞凝固在脸上,深吸一口气:"你给我!滚!"
陆时序被她震退几步,要不是扶住了石桌说不定就飞出去了,桑芜早就气愤的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桑芜胡乱挥着手见什么摔什么:"陆时序,你就是块木头,早晚我烧了你!"
尽管离得很远,陆时序还是听到了刚刚的怒吼,正要站直身子才发现她的手……好像断了……
晃荡着没有知觉的胳膊回到了二楼,神算子依旧沉迷与算卦中无法自拔。
"神算子……"
"别打扰我,马上就完事了。"
神算子将纸拿起捂住了耳朵,陆时序甩起胳膊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说:"你要不要看看我。"
"不看不看!"
陆时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胳膊……断了……"
"谁胳膊断了?"
神算子刚抬起头,屋内阴风袭来将桌子上的纸卷起,待风声消散眼前的陆时序早已消失。
"人呢?"
神算子东张西望了一会,挠了挠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毕竟在这里久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陆时序再次出现是陌生的房间,不知名的异香回荡在鼻息间竟若有似无的在缓解她的疼痛。
"别动。"
桑芜提起了她的手,按在她的肩膀摸索了片刻只听一声清脆的骨骼声响,陆时序低下头另一隻手紧紧攥住了膝盖。
"我要为你上药。"
陆时序根本没有力气回应,撑着身体解开了腰带之后便彻底放弃:"你来吧。"
桑芜沉默着将她的衣物褪去,昏黄的烛火下映照着一道影子,陆时序看着她的脚尖竟笑出了声。
"笑什么?你就不知道疼吗?"
"多谢。"
桑芜唇角微微牵动:"这个时候知道说好话了。"
漆黑的药膏粘在手心很难撵开,桑芜只有不厌其烦的碾磨才可以使药效发挥出来,涂抹在陆时序的肩头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这是第二次为陆时序医治,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魅灵所做的事情。
"你杀过多少人?"
陆时序突然的发问让桑芜停下了动作,她缓缓开口:"忘记了,在这里太久了,之前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阴阳境中的一切都静止的,那些进来的人只要不是里面的人引导这辈子都不会出去,而里面的人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魔咒一般的地方生活着被诅咒的人。
"好了。"桑芜装过身擦拭自己的掌心:"你刚刚在看我的影子,你看不到的,魅灵不会得到世间的任何垂怜。"
掌心中的药膏不会随着擦拭而消失,它们就像侵入骨髓的黑暗伴随着她。
陆时序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无心之举原来触摸了桑芜最伤心的地方。
"我不是在嘲笑,我只是觉得这样……就是……"她百口莫辩,从不解释的人第一次开口便是语塞:"我只是……"
"无碍。"
桑芜却很是大度,她将丝巾缠绕在掌心遮盖那丑陋的漆黑:"过几天你便离开吧。"
她突然不想玩了,陆时序很特殊,特殊到她第一次出现了占有的情绪,这样的特殊是危险的。
陆时序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桑芜背对着她无法辨别此时的心绪。
"你想离开吗?"
桑芜猛地回头,百年以来,陆时序是第一个要带她离开的凡人。
陆时序试探着问:"若是你想离开,我怎么帮你?"
她的眼中前所未有的真挚,桑芜兀自苦涩的笑着摇头:"你自身难保,如何带我走。"
陆时序明白这是现实,自己的自不量力可能会害了别人。
她不再说话,桑芜也沉默着坐在身边。
"陆时序。"
片刻之后,桑芜打破了寂静。
"嗯。"
桑芜看向她,眼底有希望也有失落:"魅灵是没有心的,想要离开这里需要一颗心,你能给吗?"
陆时序犹豫了,她从不想会是这种代价。
她的迟疑就是最好的答案,也在桑芜的意料之中。
"我可以听听你的心跳吗?"
陆时序迟迟没有回答,桑芜知道她是不愿意,自己刚刚才要了她的心臟此时最危险的时候……
"可以。"
桑芜的眼眸震颤,陆时序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近,转念想想眼前也并不是人吧,她尴尬的挪了挪身子,听起胸膛想让她靠过来。
桑芜缓缓靠在她的心口,人类的心跳很奇妙,铿锵有力,跳的很快,越来越快……
"怎么这般快?"
"嗯?"
陆时序紧张的闪躲了一下,随后又将手贴在了心口,果真好快,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