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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诊晴笑着摆了摆手，道，“李部长，你不带这么给我拔高的。我只是给周经理建议，最后拿主意的人是他。再说，我今天同意，也确实是因为我相信李部长你推荐的人值得信任。”
“凌部，您是隻给建议啊。”李部长笑道，“但是您一个人管着我们公司两个部门，其中一个还是研发这最核心的，周经理他敢不听你的建议吗？”
杨嘉韵看了凌诊晴一眼，凌诊晴刚刚说的意思带到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她都这么支持自己的公司了，那位周经理应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了。杨嘉韵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凌部，谢谢你给我们这次机会。”
凌诊晴见杨嘉韵真的要喝，连忙伸手往杨嘉韵的酒杯上一盖，道，“心意领了。但是，我看郭经理喝了不少了，你就别喝了，不然一会儿都没人开车回去。”
“叫个代驾就行了。”李部长笑道，“实在不行，就在附近开个房间，都不成问题的。”
凌诊晴笑了一声，她的手依然盖在杨嘉韵的酒杯上，道，“李部长，你也得少喝点。我记得今年体检，你这肝功能可不太好。你当时自己也说了，以后喝酒的事，能少则少。”
“凌部，你别扫兴嘛。”李部长有点不高兴道，“今天大家都是朋友，就该喝个高兴。”
“等周经理拿定主意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凌诊晴反驳道，“万一我们今天喝高兴了，到时候周经理把这单给别人了，那岂不是尴尬。”
郭扬音看了李部长一眼，她见李部长开始夹菜吃，笑道，“凌部，这一杯，我和嘉韵无论如何都应该敬您的。这样嘉韵以茶代酒，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凌诊晴听了这话，才安心地把手收了回来，她举起自己的茶杯，道，“我谢谢两位的好意。”
凌诊晴一杯茶喝完，接着道，“不过呢，这件事如果能成，你们最该谢的还是李部长，牵头的是李部长，我只是在旁边添砖加瓦而已。”
郭扬音立刻会意，她连忙朝李部长举杯，道，“李部长，我和嘉韵再敬您一杯。没有您，我们连门槛都摸不到。”
李部长装着坦然地笑笑，他一口干完了，道，“小音啊，我和你姜姐那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你是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帮你那是应该的。”
凌诊晴听了这话，在心里瞬间笑开了，李部长要是和郭扬音的关系真的这么好，郭扬音一开始就不会逼着杨嘉韵来找自己了。
酒足饭饱，凌诊晴看着杨嘉韵扶着郭扬音和李部长醉醺醺地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朝外走，她又看了一眼杨嘉韵，想要嘱咐杨嘉韵如果要给李部长回扣，帐也得做得仔细点。可她想了想，又觉得这事她实在不好开口，要不还是等周经理做了决定再说。
杨嘉韵和郭扬音把李部长送走，郭扬音转身挽上凌诊晴的胳膊，道，“凌部长，这事真的是麻烦您了，要不我和嘉韵顺路送您回去？”
凌诊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刚刚吃得有点多，我走回去也正好当消食了。更何况，这里离我们宿舍不远。”凌诊晴说着顿了顿，看着杨嘉韵道，“你们也早点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杨嘉韵朝凌诊晴点了点头，道，“晚安。”
凌诊晴回到了自己家，她看了一眼靠墙的书柜上放着的闹钟，都快十点了。凌诊晴叹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就算开始玩游戏都玩不了多久，要不还是把存着的文章给看了吧。凌诊晴刚要去开电脑，她的手机就响了。凌诊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发现是威廉给她发的微信视频。凌诊晴往椅子上一坐，把手机架在自己的键盘上，点了接受，随后她看着威廉问道，“我现在下班了，不想讨论公事。”
威廉直接无视了她，问道，“你刚刚是在和杨嘉韵吃饭？”
凌诊晴长叹了一声，道，“你这消息灵通的，我都想把你安插在公司的人给找出来，问问有没有必要这么勤快地向你献殷勤。”
威廉笑了几声，道，“为什么是李部长推荐她们？你干嘛去了？”
凌诊晴扁了扁嘴，两手一摊，道，“我一早就问了杨嘉韵，她不想和我合作，但是她的老板又想拿这个活。”
威廉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你找我要审查，也是为了她？”
凌诊晴一愣，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她确实是想用回扣这件事来威胁一下李部长，让他不敢在杨嘉韵这件事上太过分。“我……我就是担心……万一……”
威廉微微摇头，道，“你和我都清楚，杨嘉韵不是圣人，你得接受这一点啊。我知道你是心疼她，舍不得她干这些给别人回扣，陪酒，低三下四地求人这些你觉得是不好的事，但是你不可能永远不让她干这些事，甚至她可能很善于这些事。”
凌诊晴不由得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她很清楚杨嘉韵擅长这些人情世故，这也是她敬佩杨嘉韵的地方，可另一方面她又真的不想杨嘉韵去干这些求人的事。凌诊晴长叹了一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是……我不希望到时候审查发现，她们的帐也有问题。”
威廉不由得被逗笑了，他道，“凌诊晴，我知道大部分的商人是什么样的，我更知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帐都有问题，大部分的交易都会给对方好处。你不这么做，所以我才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杨嘉韵这么做了，不代表我就会认为她是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