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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黎安是秋白和秋明的义父,明镜司的掌印是世代传承,类似从皇帝家的家生子里提拔而出,以保证对皇帝的忠诚度。
简易地图
朔北石岭关 梅城
会宁府
宜昌府
西州 峡安府 【京都】河池府 虚海
南宁府
江南东路 江南西路 虚海
虚海 虚海 虚海
信任
纂香袅袅,木质香弥漫在空气里,雅室一片肃静。
夏颜汐在白子瑜的口中听见了关于玉瑶皇后最详细的信息。
“多年前有一场饥荒,那时的梧枝被饿得只剩一口气倒在路边,是还没当上太子妃的玉瑶皇后救了她。”
“玉瑶皇后直到入住凤仪宫都把她带在身边。梧枝平日里很是痴缠玉瑶皇后,她处处讨巧卖乖,在先帝面前也极爱表现,一次先帝醉酒,梧枝就偷偷背着玉瑶皇后怀上了龙嗣。”
“先帝被愚弄后要处死梧枝,也是玉瑶皇后保住了她,可不想此人直到生下龙嗣都没能被立为宫妃,还是人前的掌事姑姑。她多次求玉瑶皇后一份名份,可玉瑶皇后因为先皇不允而不好松口,她当是由此生恨。”
“玉瑶皇后出事时,梧枝投靠了姜世岚求生,为了活命在构陷玉瑶皇后的证人证词上画了押。”
“殿下,这样卖主求荣的无义小人,苟延残喘十六年,已经是上天不公了。”
夏颜汐问:“所以梧枝该死,可先生您又是什么身份去逼迫梧枝认罪的呢?”
白子瑜答:“宁家旧人。我被宁远侯夫妇收留,在宁远侯府吃住十年,和宁姝一同长大,大火之夜我曾回去过,亲眼看着宁姝在我眼前咽了气。”
夏颜汐皱眉,问:“可有凭证?”
她查过宁远侯府十六年前备在京兆府的箕斗册,里面阖府人口三百余口,救助过的宁远军遗属遗孤数不清。
白子瑜的嘴角扯出一抹悲凉,似那片火海就在眼前。
“殿下可以看看里面的字。”白子瑜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在夏颜汐面前摆成一排,“颜色旧些的,是宁姝的。”
夏颜汐依次翻开,果然在两个荷包里面发现了两个字:瑶、姝。
“所以梧枝给我的真是玉瑶皇后的遗物,先生当时为什么要瞒我呢?”
“只是不想横生枝节,让您为无关紧要的事牵动心思。”
“先生于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事。”夏颜汐幽幽开口,似在逼问。
“今时今日,我才知道先生手眼通天,禁宫的羽卫,明镜司,到大理寺卿,朔北师家,西州肖家都与先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生所图当真只是为了翻一桩旧案?”
“接近殿下结交党羽,凡此过往,臣之所为皆为玉瑶皇后翻案而已。”白子瑜郑重回答。
夏颜汐看着白子瑜,片刻后垂眸,说:“我答应与先生一起为玉瑶皇后翻案,但为玉瑶皇后洗清污名后,先生也请尽心辅佐陛下亲政,若经查证太后与此案无关,也请先生适可而止,朝堂博弈,党阀倾轧,我并不想图谋其他,隻想朝野肃清,社稷稳固,大邺的子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白子瑜若有所思,夏颜汐经历河池一路追杀,本已经有锋利燎原之势,为何仅仅几日就又产生了后退之意。
“殿下忘记河池的追杀了吗,您以为陛下失败一次,就放弃了对您的杀心了吗?他容不下您,绝不会放任您与师家的联姻。”
“那先生呢?先生想用一桩十六年前的旧案来扳倒谁?先生又想利用我得到什么?”
白子瑜逼梧枝构陷太后,让夏颜汐第一次生出了被白子瑜愚弄的愤怒,也同时对白子瑜对她这六年来的悉心关爱产生了质疑。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霁月清风之下,争名夺利为的不是黎明社稷,而是一己私仇。
这种狭隘的算计处处透着虚伪。
白子瑜在夏颜汐的目光里强撑片刻,通达应变的本事变得迟钝起来。
她可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甘心为此赴汤蹈火,可唯一怕的,是她六年来守护并立誓辅佐的人会怪她欺瞒,疑心她心机叵测。
夏颜汐目光中的否定和猜疑才白子瑜眉眼变得沉重起来。
她缓缓起身,神情变得格外庄重,说:“殿下请跟我来。”?
白子瑜拉开隔扇门,露出里面的寝室。
夏颜汐在白子瑜的示意里第一次走进白子瑜在枫园的私人寝室。
白子瑜按动墙上的一处机关,瞬间墙壁出现了一道暗门。
夏颜汐跟着白子瑜走进去,行走不过百米视野便突然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密室,更像是一处祠堂。
墙边镶着百颗夜明珠,把没有空气流动的暗室照出一片昏芒。
宁远侯府三百余口的牌位尽数都在此处,宁远侯夫妇的排位之下,宁玉瑶和夏禛的牌位赫然也在宁姝和宁辰的牌位之前。
香案上的香炉里积了厚厚的香灰,可见是时长有人来祭拜的。
“枉死的人,怨气不散,这里总是寒气森森。”白子瑜点了香,递给夏颜汐,“殿下,玉瑶皇后和夏禛太子已经等了您十六年,臣请殿下,为他们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