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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几道答:“很多人在羽卫进去是都已经自戕了,剩下的都是听令行事的低阶尉官,抓不抓审不审都无甚意义,所以有一部分直接杀了。”
“咳咳!”王济被口水呛了一声,说:“那么凶残吗?这人啥都不知道就给杀了?”
王济眉毛拧在一起打结,脸上的肥肉都被有点僵硬。
白子瑜瞧了王济一眼,对方赶紧闭上嘴安静下来,腹诽道:这女人看着还挺俊,怎么办事儿比秋明还要残暴。
陈廉想不明白,说:“这陆平是接了叶冬的令带人埋伏刺杀大人,冯翊配合他们,收的是太后旨意,可太后的动机是什么?”
“秋明刺杀公主陷害姜湛,然后王济联审朔北军粮案,两人配合揪出了户部亏空的真相,太后猜王济和秋明是相互配合暗中成党,而最后操纵一切的人指向了白相公,所以就有了这一场刺杀。”师正杰一边说话,一边看了眼王济,笑得颇有深意。
这话王济听明白了,他那夜从叶冬手里又救了白子瑜,可不就是把他自己和白子瑜之间又绑了一根绳子。
“王大人,太后娘娘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师正杰看得王济的心沉了又沉。
陈廉没和师正杰接触过,见他坐在白子瑜身边悠哉的模样,觉得这人也颇有城府,几句话就把王济吓得脸都白了,脖子也不敢缩了。
“三位都是为我破案的关键人物,今日这里并无外人,可以畅所欲言,只有把叶冬这样的毒瘤从太后身边铲除,大家才能都睡安稳。”
白子瑜没把话讲明,可听见的心里都明白。
只有姜几道在这几人里格外的不自在。
他第一次走进相府时推倒了“父亲”这座大山,第二次跌进谷底再次出现在这里,则是听着众人商议如何推倒他“姑母”这座大山。
陈廉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姜几道。他这个年纪在政事堂的位置已经登峰造极,所谋的就是让家族再进一步。
他年轻时忙着钻营官场,儿子疏于教导没有成才的是他一生憾事,如今孙儿学业勤勉开春要参加科考,他要是能把孙女送进皇宫笼络了圣心,他陈家就是下一个世家门阀。
姜太后自己垂帘朝政,还想霸占下一个后位,无疑是挡住了陈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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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头(二)
陈廉因河池姜家女之事屡次顶撞姜世岚,师家和姜世岚更积怨颇深,姜几道不表态,这话就聊不下去。
姜几道明白白子瑜请他过来的招揽之意。
太后已经不是他的姑母,更因为他的出身翻脸极快,众人皆知太后对他往日的恩宠早就烂在了臭泥里。
王济瞧了瞧白子瑜,又看看姜几道,手里举起茶壶给二人添茶,想着白子瑜说过的畅所欲言,便热场道:“相爷这茶清香幽远,饮之口齿留香,好茶。”
这茶陈廉家里也有,姜几道打小就常喝,师正杰来相府第一次就知道这是一两四金的龙团胜雪,只有一个王济不识货。
“那回去时就带些,不是值钱玩意儿。”白子瑜笑了笑,她想要的畅所欲言可不是一场插科打诨。
王济没听说龙团胜雪,只是习惯性地热场奉承一句没想到白子瑜就赏他了,在他眼里白子瑜还是很清廉的,便没把这茶当多贵重,舔着脸就接下了。
“哎呦,谢谢相爷!”
白子瑜不在意这些,下面每年进贡的茶都提前先给相府送一份,量与禁内相等,在她眼里的确不是值钱的玩意儿。
陈廉同样也是这样,他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倒是师正杰多看了白子瑜几眼。
“你也想要?”不知怎么地,白子瑜与师家的关系要比和京都的同僚还要亲近,这会儿连句“师将军”都不称呼了。
“你这茶很多?”
“很多,每年下面的人都送,库房里隻茶一项,估计就够朔北一个营一年的军饷。陈廉大人家里也有,原来的姜家也有,但凡在京都里有些权势的或多或少都有。”
白子瑜的奢侈让师正杰瞠目结舌,上一次看见的一两四金原来不过是太仓一粟,这会儿师正杰才觉自己有多么“见识浅薄”。
这只是朝臣库房的一项茶而已,那进入禁内千千万万的“龙团胜雪”又是何等的穷奢极欲。
王济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端起来又喝一口,脑子里在联想得有几间房子才能堆满那么多茶叶。
几个人围着一杯茶说得越来越偏,陈廉看白子瑜也被那两人带偏了话题,插嘴直接问一直不说话的姜几道。
“虞侯原本也是把龙团胜雪当水喝的贵公子,如今听说在禁军里举步维艰,不知往后有什么打算?”陈廉率先开口试探。
白子瑜既然把姜几道请到这里,便有招揽之意,而姜几道一进屋开始说的几句话直接就把叶冬交代出来,分明也有和他们合作之意。
师正杰和王济的思绪还陷在一杯茶里,只是心思各异。
“听说前些日子长公主带你进了一次宫,可是为了姜夫人?”白子瑜撩起京都奢华的一角给师正杰开开眼,转头对姜几道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