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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患
料峭春寒,斜阳残尽。
白子瑜没有想到本该在疠岠山的弟弟竟然会折返。
白恆昌还没到疠岠山就从路上听说了当朝首辅倒在了政事堂,人连着昏迷几日,他抱着女儿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把孩子托付给车夫。
车夫也是白子瑜的人,他让车夫把孩子送到疠岠山,自己则往京都返。
回去一路听见人议论京都的疫病,白恆昌都会问一句首辅大人如何了,直到回到枫园亲眼看见坐在书案后一身白衣的白子瑜,白恆昌才终于放下了心。
“我听说您出事,便一路赶回来,这路上我也想明白了,不管前路如何,我想陪着先生。”白恆昌脱了披风坐了下来,在白子瑜面前很是端正。
白子瑜心里五味杂陈。
她明明告诉过他,即便听到她死了也不要回到京都,可看着面前脸颊冻得红紫的人,她说不出斥责的话,反而那双眼里的关切让她心里一暖。
一连十来日的奔波让少年的眼神变得坚毅,浑身也变得更加沉稳。
白子瑜搁笔,白恆昌瞥见书案纸上寥寥几笔不像是画山水花鸟,倒像是什么器械图,而白子瑜的手边已经有一摞这样的手稿,白恆昌瞄了一眼,都是精巧的零件构图。
“慧怡好些了吗?”
白子瑜出声打断了白恆昌的视线。
一身淡青的圆领袍,革带把她的腰身束得纤细,因她坐在圆椅上,白恆昌看不分明她的身形,但从她的脸上也看出清减不少。
“这孩子皮实,病一退就跟小皮猴似得。”白恆昌道。
白子瑜点头,说:“既然看见我无事,你晚上歇一晚,明日我就让人送你走。”
“我想再回禁军里。”
白恆昌重申,道:“我知道先生想护着我,可我也想帮先生。”
像是怕白子瑜拒绝,他又加了一句,“我想清楚了,先生对我至善,我对先生亦是。我想留在禁军里给您做一个耳目。”
“天真。你以为宫里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你怎么能回禁军,你回不去,也不能回,在京都里让一个人死有一百种无息无声的方法。”白子瑜眸色一凝,立刻警告。
“先生,我真的想明白了。”白恆昌神色平静,“我在东宫也呆了六年,对皇帝和太后娘娘有几分了解。他们心胸狭窄,容不下长公主也容不下把持朝政的您,我离开并不能安心。”
他不能把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人丢在京城,独自懦弱地逃命。
“不安心又怎样,你留下就是一个死!你比不上大理寺卿也比不上副相,他们杀你不会有一丝顾忌。”白子瑜无法讚同,心里已经准备让魏玠把人打晕送走。
“秋白。”
白恆昌心里生出叛逆,还在想怎么说服白子瑜,秋白就已经走进来。
“捆实了塞马车里送走。”
白恆昌还要反抗,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掌劈砍在后颈,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秋白和魏玠、云月如都知道白恆昌的真实身份,可他们都不便露面,怕盯着相府的人会追着白恆昌不放,秋白便让师正杰的人负责送人出城。
然而正是因为这一份小心,反倒引出了另一道乱子,让白恆昌阴差阳错地被人抓住。
马车一路往南,南城门有白恆昌给相府留下的人脉,可本以为塞了银子就能通行的城门竟然行不通了。
河池姜家的姜小武是河池城主姜青禾的儿子,这一晚正好守南城门。
“城中宵禁不知道吗?鬼鬼祟祟的半夜出城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姜小武人长得魁梧,面容粗犷,和名字十分不符。
光滑的铠甲披在身上,从暗中走来时带着巨大地压迫力。
“检查马车。”守门的小旗不敢看赶车的人,赶紧吩咐手下。
师正杰的人立即伸手阻拦,然而这一阻拦更让姜小武觉得有鬼。姜小武推开身前的禁军,直接拽掉了车帘子,露出里面被捆得结实的人。
……
夏颜汐出城去了郊外的慈济寺,却才知慧云大师已经在两个月前离开了慈济寺,她无功而返,正在失意时看见南城门处禁军查封了一辆马车。
小旗给夏颜汐开了城门将她迎进来。
姜小武手里绑了个人,对马上的夏颜汐行礼后说:“这人抓了姜几道,不知道是为了谋财还是害命。”
夏颜汐还记得姜几道在落魄时守在公主府门口求她见一面姜夫人的样子,这人后来投靠了先生,听说后来得了皇帝的恩旨去见了姜夫人,还赶上了秋明越狱,被砍了一刀差点死了。
姜几道这时候还没醒,夏颜汐又把视线放在地上被捆的人身上。
小旗机灵地举着火把,把那人的脸照亮一些。
夏颜汐在看清的一瞬变了脸色。
这人她认识。
地上的人看到夏颜汐还记得他,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他此时看见了夏颜汐就把她看成了救星。
“殿下,我家……”
“闭嘴。”夏颜汐不敢让他说出师正杰或白子瑜的名字,对姜小武道,“这人我认识,是我府里人,这两个人交给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