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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肆谁都不想用,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休息一会儿便好。”
用还是应付慕泽晟的那套说辞,苏洵不愿,慕挽辞听的更是眉头皱起。
这会儿她是真的相信了江肆不舒服,可也不能任由她继续胡闹。
想着方才在宴会上这人帮了自己说话,慕挽辞为她着想的说道:“侯爷,军医人在宫外,来回路上久远,还是叫太医吧。”
可话音落下,慕挽辞对上的却是江肆一双满是阴翳的双眼。
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本候说不用,你没听到吗?”
………
清漪殿中十分安静,因着江肆的话,知渺看向慕挽辞,不敢言语一声。
苏洵则是像个透明人,对她忽冷忽热脾气完全不在意。
只有慕挽辞,隐忍着,抬头冷眼看她:“随你。”
说完也不再看江肆如何,跟知渺一起进入的内殿。
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是这里,熟悉的很,几步便走到了自己的住所。
到了这里,她才能算是放松了一些,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让知渺去烧水,她要沐浴。
清漪殿从外表上看依旧如慕挽辞出宫之前,可实际上宫女早就遣散了,如今都换了一些慕挽辞和知渺没见过的面孔,不敢假他人之手,慕挽辞只能让知渺一人辛苦。
好在知渺对这里十分熟悉,半个时辰后水烧好了,慕挽辞的沐浴后才又午睡了一会儿,直到晚膳时才醒。
起身到桌前时,慕泽晟已经坐在那里等了她许久。
见到人,更是亲热的往前凑去。
慕挽辞并不意外,她知道慕泽晟会来。
晚膳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在这一点上慕泽晟向来做得好。
“长姐,嘉靖侯如何了?怎么没见她人呢?”
装作姐弟情深的样子,实则是试探嘉靖侯,慕挽辞习以为常,淡声说道:“在偏殿。”
清漪殿不大,但胜在精致,是先帝在慕挽辞幼时亲自为了她监工建造的。
此次回宫,她瞒着什么都好,却也没必要瞒着跟嘉靖侯如何住。
反正两人的关系别人不清楚,慕泽晟是最清楚的。
慕泽晟苦苦哀求她到北境的那日还历历在目。
慕挽辞吃了几口菜之后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看着慕泽晟吃。
清漪殿的人换了不少,唯独这小厨房的人没换,慕泽晟从小就喜欢吃这一口,所以吃的比慕挽辞要起劲儿的多。
慕挽辞见此,忍不住开口:“这几个月来,皇帝没有叫人给你做这些可口的饭菜吗?”
慕泽晟听完一顿,又继续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笑着对她说:“自然是没有的,皇姐不在,弟弟怎敢轻易用你的人呢?”
这一笑,让慕挽辞有些晃神。
仿佛幼弟还在她身边打闹,再一转眼就长大了,还会对她满口胡话。
若是不敢,这清漪殿的内侍和宫女全部遣散?
若是不敢,怎么堂而皇之的带着晚膳进入?
她也跟着慕泽晟一起笑了笑。
两人本就长得像,笑起来更是。
就连假笑的幅度也近乎一样。
“长姐,你离京的这些时日里,我把挽锦和泽睿赶出宫去了。”
“他们都十三岁了,虽然还没分化,可也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了吧?”
“我记得,昔日大皇兄就是在这般年纪开府的,因为父皇忌惮他盖过你的风头。”
这些事情,慕挽辞其实都知道,只是听到他得意又嘲讽的语气,十分不适。
这还是自己的弟弟吗?
幼时明明还会带着挽锦和泽睿这对双生子一起玩闹,说他们姐弟,也如自己一般,没有母后,只有姐姐作伴。
如今却迫不及待的把他们赶出宫去。
完全至慕氏祖训,未分化者不得出宫开府而不顾。
慕泽晟太急了,就像亲政之前,总是闹脾气。
亲政之后便开始不顾一切的把她往外面赶,甚至为了所谓的越国安盛,把自己送到了嘉靖侯枕边。
见慕挽辞并未搭话,慕泽晟话锋一转:“长姐,嘉靖侯此次派兵不过两万,只是靖远军的五分之一。”
“这远远不够,您可否…”
“可否吹吹枕边风?”
“长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越国最尊贵的韶元长公主,岂能吹她一个边远军候的枕边风!”慕泽晟说的义愤填膺,像是很不解慕挽辞为何会这样说。
看的慕挽辞倒是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反问道:“不能吹边远军候的枕边风,倒是能成为其妾室,受其侮辱?”
“嘉靖侯岂敢?”慕泽晟避重就轻。
这下慕挽辞嘴角更是上扬,看着满桌她喜欢吃的菜色,心中一片悲凉。
好一个她从小护到大的弟弟啊。
今日嘉靖侯为妾,对慕挽辞来说固然是的羞辱,可慕泽晟所做的一次,却更让她心中难平。
她不愿与他周旋,直接开口问道:“抑製膏的药方,要怎么样才肯交与我?”
“要…嘉靖侯再出兵五万,我就把药方交给长姐。”慕泽晟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摆明了自己的意图。
靖远军兵强马壮,只有如此他才能一一瓦解。
而且自幼时他便是看着慕挽辞和冯尧相处,她们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他在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