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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府邸时,慕挽辞被江肆扶着下马,一路到卧房之中都紧握着她的手。
蓝韶安排好其他人之后,又来到两人的房间为慕挽辞诊脉。
“知渺如何了?还有卫念…”
比起自己,慕挽辞更担忧的是卫念等人,直到听了蓝韶把四人的伤势一一说明之后,她才伸出手让蓝韶诊脉。
“殿下无碍,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晚些时候属下开些宁神的药给殿下送过来。”
蓝韶并未久留,江肆也担忧慕挽辞的身体,让她一个人休息便追着蓝韶出去。
蓝韶在门外等着她,见她过来开口第一句不是慕挽辞的伤势,而是与南凉军有关。
“知渺的伤势不重,并非是因为南凉军下手轻,而是因为…”
“他们来不及。”
“你们走后,趁着南凉军的人来收尸之前,我去看了一眼那些人的伤势,几乎是一招毙命,除了其中的那位女干元。
“我听卫念说了事情的经过,为首的人便是这位女干元。”
“自然,关于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卫念不会说起,我只是猜测,公主殿下她…”
“我知道。”
“你知道?”
蓝韶不解,江肆却也不想多做解释。
不过不解只是一瞬,而后蓝韶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清楚…”
“我只是担心,南凉军的若是发现什么会起疑心。”
对于和慕挽辞的关系,除了她自己外,最清楚的那个人就要属蓝韶了。
不是她参与的多,而是她总是会有心留意自己和慕挽辞。
之前江肆不过是觉得蓝韶过于八卦,现下却总是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她看向蓝韶,蓝韶却坦坦荡荡。
“身为越国长公主,身边若真没有人那才是真奇了怪,之前西钥枫之事我才是对公主起了疑心,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真诚与否,江肆一眼看的出来。
她疑心重并非是自愿如此,而是出于自我保护,若是能够清楚来人是何目的她也不需如此。
对蓝韶便是。
“那你说,南凉军会查出来吗?”
“许是不会往公主殿下的身上想,而是会想侯爷你暗藏心思与南凉军合作。”
“那倒无妨,南凉军难不成一定是真心相待吗?”
江肆说完,蓝韶并未直接开口,欲言又止的许久,才说出一句:“南宫郡主未必,不过此关系也希望侯爷好好处理,若是处理不当,助力便会随即成为障碍。”
江肆配着蓝韶熬完汤药,才给慕挽辞送过去。
知渺和卫念受伤,慕挽辞又不喜旁人照顾,所以府中的丫鬟皆退至门外。
府中管家也在其中,见到江肆回来,跪成一排。
“奴才等伺候不周,请侯爷降罪。”
江肆本是没想那么多的,反而是看到这跪着众人皱了皱眉。
“快些起来,嘉靖侯府不需如此,如今本侯买下府邸,这里的一切也都按照嘉靖侯府。”
刘金并未被江肆带在身边,如今府中的事务皆有裘寒管理,江肆便要管家带着人去找裘寒,告知她也府中的规矩。
而后推开门,径直的走向床边。
慕挽辞沐浴过,此刻正在小憩,江肆也没扰她,而是坐在一旁等着她醒。
许是受过惊吓,慕挽辞这一觉睡得极不安慰,一直拧着眉。
江肆见了帮她抚平,可过了不久慕挽辞又会皱起眉头。
嘴里还不知道小声嘟囔着什么,江肆俯身过去也听不大清楚。
直到不久后,慕挽辞悠悠转醒,眼眶却是红的。
见到江肆的一眼便是紧紧拉着她的手。
“我方才梦到你了。”
“江肆你骗了我,在梦中…你并未如你所说那般选择我。”
“只是梦境,那做不得真…”江肆下意识的便安抚起她来,可如此一说慕挽辞含在眼眶的泪水却是掉了下来。
哭的让江肆心里一疼,很是后悔她今日去的太晚。
慕挽辞听到这句话,眼泪流的更凶。
起初还未觉得有什么,被江肆看的久了竟然害羞起来,揽住她的脖颈,把脸埋在了她的肩头。
说是劫后余生属实是夸张了些,但经历了些什么之后如此安心的情绪却是少有。
江肆能给予她的心情,是先帝在世时才有的。
泪水不知在何时止住,慕挽辞捏了一下她的肩头,细声说着:“蓝韶不是让你送来汤药吗?不急着喝吗?”
温热的呼吸一直打在耳畔,江肆早就觉得别扭了,因为不想拒绝慕挽辞便一直梗着脖子没动,慕挽辞一开口她倒是松了口气:“急,现在便喝…”
没等慕挽辞松开手,江肆便把她的手放了下去,起身去拿汤药。
她背身时慕挽辞的眼底满是失落,见她端着汤药走来有浅浅的笑着。
泪痕还在脸上,江肆放下汤药第一时间是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慕挽辞怔了一瞬,而后闭上眼睛。
江肆总是如此,每次遇险都会体贴关怀,行为举动让慕挽辞能感受到被偏爱,而等她脱离某种情绪的时候,江肆也会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