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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凌上城还未彻底开化,要等到三月的时候才能行驶,还有近两月的时间靖造营的士兵们紧赶慢赶。
图纸是江肆熬了两个大夜画的,又考虑了如今的技术,建造出来的雏形让江肆颇为满意。
不过偌大的船隻很显眼,江肆准备带着慕挽辞先行一步,从中原腹地绕道东海,倒是在书给蓝韶何时出发。
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以防万一,谁都没真正的去过东海,那里到底是何种景象谁都不清楚。
出发之日定在正月十六,过完元宵节。
必行江肆特意带了房林在身边办事,护卫有精卫营在。
慕挽辞的马车护在上百位精卫营将士的中间,江肆骑马并进。
此次路途遥远,长达一个月之久,走走停停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还需投宿,所以时间更漫长了些。
到中原时,江肆和慕挽辞也才意识到水灾到底有多么严重。
所带粮食不多,但也还是尽可能的送给了灾民们不少。
日夜相处,慕挽辞与江肆两人已经相处十分自然,可是江肆分发下去的时候,慕挽辞看向她的眼神还是亮了亮。
今日她总被噩梦折磨,明明之前江肆并未在身边的时候睡得不错,刚刚回来时因为有琥珀信香陪伴也睡得极好,只是这日子一久,这噩梦侵袭的她看江肆都变了样。
“挽辞,喝些热汤。”
走过大半个月,又到了中原,可天气依旧很冷,江肆怕把慕挽辞冻着,特意吩咐下去做了驱寒的汤送到她面前来。
慕挽辞接到手中的时候怔了怔,有些退缩的意思,江肆眉眼间闪过不解,却也没问她什么,把汤放到她面前之后喝起了自己的那份。
慕挽辞沉默不语,良久也拿起了汤。
晚上投宿在客栈,两人可以好好的洗洗澡了,只是不如像在府中的时候两人可以分别沐浴,热水被送过来后,江肆调了温度便去喊慕挽辞。
慕挽辞静静点头,接过帕子便进了沐浴间。
江肆拿出远在凌上城蓝韶递来的书信,先是说了船隻建造的进度,又说了挨近北境的越国难民们成群结队的过来,正好赶上靖远军招兵,招去了年轻气壮的干元进去。
招兵之前是江肆吩咐下去的,本意是在北境之内,却没想这个时候会有越国难民加入。
受过苦受过穷的人接受了靖远军的优待之后,定然会十分忠心,兵力会加强,又没有后顾之忧江肆心情十分的好。
正在沐浴的慕挽辞都听到了她的笑声。
不过这笑声没多久便戛然而止,接下来她听到的是江肆痛苦的闷哼声。
慕挽辞顿时一急,随意披着衣服便径直走了出去。
眼前的江肆低着头,一手捂着后颈…
抬眼看她的时候,脸颊泛红,双眼更是红的如血一般。
“江肆,你怎么了?”这种时刻,慕挽辞忘记了所有,直接扑倒了江肆的面前去。
不过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慕挽辞感觉腰间一紧,脖颈被江肆狠狠的咬住。
又被她身体的温度烫到,险些无法呼吸。
肌肤相亲不陌生,可这样的江肆却极为陌生。
琥珀信香强势着碾压着慕挽辞意识,她昏昏沉沉的环抱住江肆,坤泽的敏感脆弱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恐慌有,但更多的是在意江肆到底怎么了。
“我…后颈很疼。”
疼痛让江肆面目都开始狰狞起来,颤颤巍巍的扶着慕挽辞的肩膀才稳定下来,才能够把话说清楚。
从七日之约开始,江肆的后颈便在也没有这般的疼通过,慕挽辞每次也都会惯着她,任由她所为,此刻却感觉什么都不对劲。
抓住慕挽辞好像没抓住似的。
“慕挽辞,你离我,再近一点好不好?”
江肆眯着眼说,却看到慕挽辞颤抖了一下,并未有想要靠近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怕她。
头脑混乱,她更理不清楚慕挽辞到底为何,只是凭借本能的抱住她,呼吸在慕挽辞的耳边,琥珀香也试图勾住慕挽辞的雪莲香。
几次之后,江肆才发觉慕挽辞压根就没有释放出信香,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缠。
她的眼神逐渐变冷,慢慢的放下了搂着慕挽辞的手,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看着她。
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还是问了出来:“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日你做了什么样的梦,才让你…”江肆是清楚她们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就是在庆典之后的那个夜晚。
慕挽辞看着她,先是低头,而后又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抬头看她:“江肆,我梦到…你要杀了我。”
“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很多地方都有过类似的梦境。”
“我最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慕挽辞的每一句话都让江肆僵硬一些。
话音彻底落下的时候,江肆也彻底松开了禁锢住慕挽辞的双臂。
仰着头,双手拄在地上,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是低声的重复了几遍:“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