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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前朝任相之后。”江肆清楚慕挽辞定然清楚任相是何人,因为慕挽辞曾给她看过那本流传百年的治国之术。
挽辞对任相确实欣赏,而且慕氏祖先也曾和这位大名鼎鼎的任相有过交集,那本治国之术本是任相赠与的,先帝传到了她的手中,她一直都视若珍宝的藏在隐秘之处。
因此江肆提到的时候,她也想到了,轻叹了一句:“任相的,后人吗?”
“是,明日你可要见见?”
“见。”慕挽辞轻轻点头,江肆满意的笑了笑。
其实留下任九,她也并给只是为自己留下,更是为了慕挽辞。
她清楚,在慕挽辞的身边,任九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而她的作用,有限。
“早些回去睡吧,后日傍晚差不多就能着陆了。”
着陆之后会如何江肆还没想好,可想来不会轻松,慕挽辞自然也清楚。
毕竟这一路不是用来她和江肆谈情说爱,畅快游玩的。
正事还有许多要做的。
之后的两日里面,两人相处自然融洽,以为她们‘闹别扭’的蓝韶自认为自己立了大功,在江肆面前颇有些嘚瑟。
江肆看着晃晃悠悠的她有些头疼,便问:“作何?”
“你与长公主可是和好如初了?”
“算是。”江肆放下苏洵送来的飞鸽传书,轻声的回答了一句,蓝韶这下更是凑近了她。
“那婚宴何时办?我搬来的这几箱东西,也不能白费力气了。”
这几日乱糟糟的,江肆都快忘记了这事,若不是蓝韶提醒,怕是下船卸东西的时候才能想起来。
她顿时有些慌乱。
并不想让慕挽辞看到这些。
她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并非常态,若要真说起来。
当初的北靖王妃之言,简直就是…夸大其词。
“你把那些东西放…放到你的房间里面去,别让人提起,就当是没有这回事。”
“为何?”
“你与长公主如今不都是好好的了吗?”蓝韶十分纳闷,搞不懂江肆这番操作是为哪般。
“若是旁人知道我可能还需解释一番,难道你不清楚是为何吗?”
醉酒之日所言,蓝韶记得不大清楚了,可江肆醉酒时控制不了所为所言,醒来后却能记得清清楚楚。
蓝韶就是知道些什么,偏偏不说明白。
不说,也就不说吧。
她自己也有许多事情是藏在自己的心里的,哪好意思要求别人呢?
可那也别明知故问的好!
“我与长公主还需慢慢来,此事操之过急了。”
“慢慢来什么?等到统一大业的时候,让长公主直接成为皇后吗?”蓝韶耿直的发问,倒是把江肆问住了。
眼下,她还没想到那么远去,最多…就是想到了东海行程之后,不过蓝韶倒也是给她提了个醒。
她隻想要慕挽辞做皇后吗?
并不是。
她从前并未仔细的想过,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两人来说都不可以一句带过,她是想要,平等,又真诚的与慕挽辞相对。
什么侯爷王爷,长公主那些虚位都不重要。
只是江肆,和慕挽辞便好。
这么一想,便又觉得蓝韶问的实在是讨人嫌,小心眼的戳她心窝子:“蓝韶,你年纪也不小,是该找个人成家了吧?”
江肆不再提及方才的事,岔开了话题,一瞬让蓝韶脸颊红了。
她可从未想过要娶妻。
“主上说笑了,蓝韶膝下有蓝月,用不着…”
“怎会用不着?是你曾说过干元到了一定年纪也会如坤泽一般,除非你是不行。”
江肆是笑着说的,蓝韶反应过来,这人在挤兑她呢。
她不急不慌,坐在了江肆对面,故作伤心的说道:“是,属下不行,都算不得是个干元呢。”
江肆也顺着她说:“那该如何是好?本王也给你找个干元…你看可行?”
越说越离谱,蓝韶还是没有江肆般不要脸皮,摆了摆手不想跟她说起此事却听到门外传来的‘咣当’一声。
蓝韶表情一凛,快步走到了门口,去看来人是谁。
“蓝…蓝军医。”卫念是按照慕挽辞的吩咐来请江肆品茶的,却没想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这番话。
她自然是惶恐不安。
又十分同情的看向蓝韶。
蓝韶这会儿也憋屈,只是跟江肆随意瞎聊了几句,却让人卫念给听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江肆走到门口,见来人是卫念便问:“何事?”
“回王爷的话,殿下请你过去品茶。”
“好,我这便去。”
除了品茶之事,慕挽辞这会儿怕是更想见见任九,现下该是催她了。
“蓝韶,你去让乌泰把任九带出来…”
江肆说完话,却见蓝韶没吭声,眼神发直的看向前方。
前方…是卫念,她正三两步一回头,担忧的看着蓝韶。
江肆心道不好,刚才打趣的话,怕是被卫念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