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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了一场病,心境竟然也起了不小的变化。
有关心她的人,自然不能辜负。
距离门口不远,蓝韶却还是紧跟着她,在门口与房林和苗夏说了没几句话之后,又被她小心提醒着该歇一歇。
江肆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打趣道:“既然这么担心我,那你还是跟我回北境吧?”
蓝韶没答应,只是说:“以后还是会回去的,蓝月还在呢。”
也是,有这个宝贝徒弟在,蓝韶也舍不得走那么久。
江肆转头又问她:“我到底是生的什么病?”
“心病,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清楚…”江肆喃喃道,之后便一言不发回到了床上休息。
半日过去,江肆才恢復了些精神,命房林给她送来衣裳,穿好之后便去了岛上。
几日不来,岛民还是如之前一般,甚至与靖远军的合作越来越熟悉,运输也快了许多。
她身边跟着房林和苗夏,所到之处都由苗夏来说给她听,房林时不时的也会说上那么几句。
逛完已经快到了傍晚,房林正要先回去准备晚膳,江肆却突然叫住了她:“房林。”
“怎么了王爷?”
“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被房林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江肆有些无奈,笑了笑说道:“以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你以后跟在苗夏的身边。”
“东海的漕运就交给你们了。”
“漕运?”房林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她求助的看向苗夏。
苗夏却没看她,而是问江肆:“王爷可是要回北境?”
“嗯…该是提上日程了。”江肆说完,便背着手往前走。
商谈这些事情的时候蓝韶没怎么上前,可看着江肆走过去的方向还是忍不住喊住她:“江肆,别往前了。”
“往前…”
江肆走的时候没太注意,蓝韶这么一说她才看清楚,她不知道为何,走反了方向,往船舱那边走去了。
急转回头,江肆往主屋方向走,却听到船舱之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殿下无需再送,吾自己回去便好。”
是萧素的声音。
江肆竭力忍着回头的衝动继续往前面走,可还是在听到慕挽辞说话时,破防了。
“无妨,本宫也想走走。”独属于慕挽辞的清冷音色让江肆想起许多,她顿住脚步,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胆怯。
而在这时,房林正跟她解释着萧素为何还留在泸州岛:“萧素女君说,泸州岛的劳作成熟,梧州岛还需效仿…”
房林还没说完,江肆就在余光中瞥见她被蓝韶拽走了。
刚刚抬起想要阻拦房林说下去的手也放了下去。
江肆转过身,正视着一身白色襦裙的慕挽辞,正如两人第一次的那般清冷又不染俗尘。
起初以为是不熟悉,可见过慕挽辞热烈的时候,江肆如今还是觉得这句话好像更符合慕挽辞。
脑海里也全部都是慕挽辞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你活着,本宫便不满。’
脚步越来越沉,江肆还是艰难的迈着,就连站在慕挽辞身边的萧素都看出了不对劲来,眼神在自己和慕挽辞身上游移,不久后躲开了一些。
可慕挽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没有任何的情绪。
直到最后一步有些踉跄时,她看到了慕挽辞眼中不一样的神采。
担忧一闪而过,快的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站定后,江肆扯了扯嘴角对她说:“昨日之话,全都算数,战事在即,不日我便要离开东海去往中原。”
“还有…”江肆顿了顿,站的离慕挽辞近了些,几乎是贴近她的耳边说道:“慕挽辞,你是若有本事,尽可来取我的性命。”
“慕挽辞,你是若有本事,尽可来取我的性命。”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挽辞竟然呼吸发紧,四肢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江肆。
只是几日未见,江肆周身的气质变了许多。
冷冽又恶劣。
仿佛一切都她的掌控之中。
四周都是靖远军的人,她若是想要江肆的性命,怕是会先她一步被万箭穿心吧。
江肆想要的,也就是这个。
让她清楚的看见,两人如今的差距到底是什么。
那日的话,发自内心,可慕挽辞是很清楚的,这不现实。
所以很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她当时看到失魂落魄离开的江肆,心里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隙,知道她病倒之后情绪更为复杂。
缝隙变成了窟窿。
此刻见到好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江肆也没有被填满。
甚至是又撕裂了。
“江肆。”
“嗯?”
她轻喊出声,江肆敷衍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又一把搂住她的腰身转过身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群散去了不少,只剩下江肆身边几个可信之人,还有知渺卫念和…萧素。
“你们该都知道,来到这东海,是我与殿下共同商议,如今北方战事要紧,本王不得不离开,日后这东海与内陆漕运之事就由殿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