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页
可自从知道江肆生死不明,踏上寻她之路后,费劲心力又郁郁寡欢,蓝韶教给卫念的药不好用了。
又开始完全没有规律,如今距离她上次雨露期,也不过才半月。
这种变化让她难以启齿,脸颊更是红润,就连吐出的热气都带着雪莲的香味。
甚至连头脑也开始混沌,她回想起江肆的声声质问,和那时距离她十分远的距离。
犹如她们如今的关系一般。
她不愿意。
雨露期的她,全凭本能的想着,她不要和江肆的关系就这般结束。
若不是如此,她何须苦苦寻找江肆一年?
难不成只是为了,知道她活着吗?
慕挽辞在心中暗笑,那些话,其实不过都是她在欺骗自己罢了。
人性贪恋丑陋,苦苦找寻的结果,不可能只是如此。
她大着胆子抓住江肆的手,软声喊她:“江肆。”
浑身的灼热感几乎快要站不住,但仍然坚持着与江肆对视着。
江肆问她,以何种身份…
“嘉靖候纳的妾是越国韶元长公主。”
“可越国已亡,我早就不是长公主了,我只是…只是慕挽辞啊。”
最后一句说完,慕挽辞的声音已经带着浓厚的哭腔。
而且因为离的近,慕挽辞的雪莲信香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两者相加,江肆竟然在这一瞬间变的错乱起来。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咬破了舌尖保持清醒。
也因此而更愤怒。
她望着这张嫣红绝色的脸,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读懂了慕挽辞的意思,也因此而十分恼怒,凭什么慕挽辞就认为轻轻的几句就能改变?
加注在她的身上的那些伤害就能揭过呢?
她睚眦必报,经受过的伤痛不会那么轻易放下。
就像,她前世被双亲抛弃,对待感□□,极为在意,又别扭严苛。
所以慕挽辞的话像一个炸弹似的,让她治愈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慕挽辞,你也太过高看自己了。”江肆幽幽说道,让慕挽辞微微迷离的双眼有些诧异,却让江肆坚定了自己的心智。
她不能,也不可以被慕挽辞信香迷惑下去,她走向慕挽辞,几乎是紧贴着,声音沙哑隐忍,恼羞不甘:“我本是想和你一别两宽,再无关系,如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热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慕挽辞知道自己被江肆交到了桑枝的手中,还听到她轻声的嘱咐:“蓝钰很忙,直接送到太医院去。”
她费力的抬眼看向江肆,见她脸色甚至有些厌倦,又吩咐桑枝:“算了,还是把她送到偏殿,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说完江肆便大步离开,慕挽辞忍着不适,伸手抓住了她,轻声喊她。
可即将陷入昏迷时分,慕挽辞的声音极小,江肆听不清楚,也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明日的选后大典,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因为慕挽辞和阿越耽搁下来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她吩咐桑枝好生看着她,便匆匆离开了偏殿。
慕挽辞也因为雨露期的发作,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深夜。
坐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桑枝,而是蓝韶。
在这偌大的宫中,除了江肆之外,唯一让她有重逢之感的要属蓝韶了。
她费劲的坐起身来,轻喊着背对着她身的蓝韶。
蓝韶回头看她,慕挽辞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困在了嘴里。
左右不过近三年未见,蓝韶的双鬓竟然已经长出了白发。
“在看这里吗?”蓝韶轻轻的抚了一下头髮,笑着问慕挽辞。
见慕挽辞微微点头,她才稍作解释:“这些年操劳过多,无碍。”
她不愿多说,慕挽辞自然也不会多问,片刻后钟声响起,蓝韶看向往外缓缓的说着:“这个时辰,秀女怕是都该进宫了。”
曾经,慕挽辞亲自为慕泽晟选后选妃,这些流程在清楚不过了。
秀女们要从凌晨开始陆续进宫,检查体态仪容,合格者才有机会见到皇上。
之后便是确定位份。
如今这些都是江肆要经历的。
“后位,只能是…南宫媗。”
江肆与苏洵的对话又一次钻进她的脑海中。
她笑容苦涩,眼里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旁的蓝韶看了,忍不住劝慰她:“再哭下去,眼睛怕是真不能要了。”
慕挽辞这会儿哪能听得进去这个?
她眼神空荡的看着头顶,想到自己在雨露期发作时委婉说出的心里话。
很是后悔。
不是后悔说出口,而是后悔今日才说出口。
她本就该遵循自己的内心,而不是…
“蓝韶,我想见江肆,你有办法吗?”
“没有,她想来自会来的。”
几年不见,蓝韶的性格其实也变了许多,少了从前爱玩闹的性格,变的沉默下来。
慕挽辞没再问起江肆,蓝韶安静的为她施针。
她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钟声再次响起,门也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