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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之间最大的问题,还是信任。
多年前是,如今,更是,甚至还是她把江肆,逼到了一条极端的路上。
“此番宴请,本该是为宜王接风洗尘,却没想成为了践行。”
江肆与蓝钰双双落座后,江肆举起酒杯走向南宫瑶:“此行上京…”
炙热的目光从离开她身上的时候,慕挽辞松了口气,可抬眼就看到江肆,也让她呼吸发紧。
一步步走过来,江肆不可能看不到南宫瑶看她的眼神,可她却淡漠如常。
直到把南宫瑶走到别处去,江肆都没有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视她为无物。
坐在一旁的阿越咬着唇,阿梧却天真的问她:“阿娘,阿母为什么不理我们?”
她坐不住,看到江肆过来的时候便想要过去了,却见江肆冷着一张脸,被吓了回来,只能偷偷的回来问慕挽辞,可慕挽辞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去上京吗?
所以江肆,是想…
宫宴继续,慕挽辞却一点心思都不在这上面了,她一左一右的喂着阿越和阿梧,等到宴会尾声时,从南凉而归的苏洵上殿。
跟着江肆一起打下天下的人,待遇自然非同常人。
拿下南凉王府后不久,江肆便下了旨,封远在南凉的苏洵为超一品异姓王,待她凯旋时便前往上京。
宫宴磨蹭到现在,便也是在等着苏洵回朝。
只是慕挽辞没想到,跟在苏洵身边的人竟然…
还有不会知怎么混在其中的廖洋。
江肆与苏洵寒暄时,她悄悄的来到了慕挽辞的身边,递了一张纸条给她。
【东海万全】
慕挽辞看完,把纸藏在了阿梧的衣袖上,又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的阿梧。
趁没人在意的时候问她:“阿越,可愿意随阿娘去上京?”
“上京?”阿越呆滞了许久的目光放出了一丝光彩,轻点头:“愿意。”又看了看身边的阿梧问慕挽辞:“那妹妹呢?”
慕挽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放心吧,妹妹自然也会去的。”
这会儿江肆也停了下来,眼神终于是放在了慕挽辞的身上。
其实,有些事实根本不用她多说。
慕挽辞的出现,就能说明她的身份。
身边的阿越和阿梧也能表明,和江肆的关系。
怀柔政策行不通,慕挽辞只能选择另一条路。
她猛然的站了起来,带着阿越和阿梧一步步的走向了江肆。
宫宴热闹,此刻正有舞姬在大殿之上,慕挽辞穿过人群走到了江肆的身侧。
许是早就猜到她会到,江肆没有丝毫的意外。
甚至还笑出了声来。
“公主…”
她用了一个十分久远的称呼,慕挽辞竟然有些恍然,她闭了闭眼,把阿梧交到了江肆的手中。
又栖身在江肆的身侧,软着声说:“上京路远,我怕会惦念阿梧,不如由陛下带在身边?”
“不知陛下,可否允妾之请求?”
三年前攻入上京,越国破,却是留下了慕舒阳这颗毒瘤,对江肆来说算是疼过,而如今却是痒,奇痒无比。
京畿周围的几座城池住了太多的越国皇族和勋贵,表面归顺,实则阳奉阴违。
若不然江肆当年也不会被慕舒阳和南宫媗联手逼到那种绝境上面,对当时还是北靖王的她下毒,迫使她意志昏沉,在西陲边塞生死不明,又迅速利用时间,在外以北靖国侯爵的身份处事,实则却是以越国皇族的身份,守住京畿的权贵圈子。
强攻,不是不可,只是慕舒阳目前算是安分守己,若贸然强攻便会不得民心。
慕挽辞一直以为江肆还有别的策略,而她在见到江肆后,又也有把诸多事宜抛在脑后,若不是蓝钰的几番话,或许她还深陷沼泽中出不来。
江肆有着非常人的心思,她又惯是不会服软讨好的性格,所以事事见拙。
她说出这几句话的声音不大,亦不小。
朝臣听不到,蓝钰却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慕挽辞瞧她脸色变了,也猜是她没想到自己会主动出击,让江肆送她们母女三人进上京吧。
她说的不错,前朝遗孤,又是曾摄政长公主的身份,去到京畿就算震慑不了,也是实打实的慕氏血脉,更何况她还有两个与江肆共育的女儿。
所以此行与送质子无异,不过她主动出击,情况或许就会不同。
算不得豪赌,因为上京之行也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话音落下,江肆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她以为江肆不会应承下的时候,江肆才淡淡开口:“南凉宜王,此番同去,不知公主可否在意?”
“有陛下相陪,妾自当不会在意。”
慕挽辞自称为妾,让江肆的面容抽搐了几分,可如今的情况本就是在她预想当中。
她要的,就是慕挽辞自愿跟她去上京,而不是被逼迫到不得已。
宫宴后,慕挽辞拎着阿越阿梧便回了偏殿,蓝钰在殿外等待江肆的时候,顺便看着慕挽辞回到了偏殿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