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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现在一般。
而这些小动作,通常都不会逃过慕挽辞的法眼,她无力说了一句:“又不是出去玩的,你瞪卫念干嘛?”
路,都是她自己走出来的。
包括,主动去上京。
而江肆能够重视小孩子,已经让她十分欣慰了。
“我和江肆早就不如从前的那般关系了,不知她生死时,也是我心甘情愿去找她的,如今上京之危,也是我自愿的。”
她真的,宁愿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江肆的谋划至此。
“早些安置吧,阿越和阿梧也该困了。”
眼见行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慕挽辞淡淡的说着,便去了卧房找阿越和阿梧。
近日阿越和阿梧都是跟着她一块睡的,所以她也习惯了一手一个软乎乎的暖炉。
只不过现下两个小暖炉正玩的凶,竟然带着乳娘出了偏殿,在角落里面玩泥巴。
慕挽辞自然不会与她们玩这些,而乳娘自小便是生活在梧州岛的,年纪并不大,而且随性洒脱,带着她们玩的不亦乐乎。
慕挽辞见两个小家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也站在一旁噙着笑看她们。
阿梧有时也会顽皮,她摸了一手泥巴往阿越的脸上蹭,小孩子的性格变大话,一岁多的时候阿越刚刚懂得争风吃醋,所以总是霸占着她,阿梧一来,她就气人,可她撒手不管的近一年时间里,两个小姐妹互相取暖,阿越已经懂得了谦让。
而且她胆子比阿梧大,也会护着她。
这会儿被弄了一脸脏也不会凶阿梧,只是也在她的脸上涂抹一道,然后咯咯的笑着。
阿梧皱了皱脸,也不甘示弱,她喜欢这般玩闹。
只是闹着闹着,看到慕挽辞后便规矩的把手放了下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跑到慕挽辞的身前。
她玩高兴了,腻腻乎乎的对着慕挽辞撒娇:“阿娘,我想去找阿母玩,可以吗?”
慕挽辞登时敛了笑,视线往正殿点着蜡烛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阿母在忙…不能去打扰。”
“唔…可是我方才明明看到阿母了。”
“阿母还对我笑了。”阿梧顿时有些委屈,又扭头看向阿越问她:“姐姐,你没有看到吗?”
阿越拍了拍沾到泥巴的手,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怎么会呢?”阿梧还是不解,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偏殿的一侧十分坚定的说道:“阿母方才就是站在这里的!”
而后又沮丧的说:“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对阿母笑,她就走了。”
因为怕说出来的话慕挽辞不信,阿越的小脸激动的红红的,跑到了慕挽辞的身侧拉着她的衣袖,十分笃定的对慕挽辞说:“我没说谎,阿母的气味我很熟悉,她出现了我不会不知道的。”
“阿娘,你信我。”
慕挽辞倒是没想信不信的事情,而是对阿越说的气味提起了兴趣。
正常来说,就算是亲生的子女,也会在分化之后才能感受到父母的信香味道,阿越如今这般年龄不可能就分化了的,所以能感受到江肆的信香就很奇怪。
她蹲下身,按住了一旁还要说看到江肆的阿梧,严肃的问阿越:“你方才说,能够闻到阿母的气味,那是什么样的?告诉阿娘。”
阿越没想到问题偏离了轨道,瑟缩的想要抽回被慕挽辞握住的手,可慕挽辞的力气足够大,她抽不出来,隻得低头委屈的说着:“阿母的味道…”
“不好闻,而且凶巴巴的。”
在出发上京前,江肆把幸城交到了苏洵和蓝韶的手上,苏洵为靖国超一品武平王,其能力威望无人敢质疑,只是过于鲁莽,有蓝韶在一旁辅助最好,便在她走后的第二日,由苏洵宣旨晋为易安侯,两人共同监国。
至于叶婵,则是率领伪装了的先锋军开路。
队伍浩浩荡荡,守卫的人也都是精卫营的暗卫。
从西陲回到幸城后,江肆便命令乌泰秘密训练原本精卫营的人,是为了此处去上京,也是为了日后的长远计划。
而在马车上的江肆倒是十分悠闲,她与蓝钰乘坐一辆马车,细细的品着蓝钰煮的茶。
她喜欢云雾,色绿香浓这个时节品最佳。
只是蓝钰的茶艺要逊色些。
半响,江肆放下茶杯,蓝钰的手也停了下来,浅笑问她:“不喜?”
“嗯…”江肆也不装模作样,实话实说。
蓝钰也学她:“那便不煮了,反正我也不喜,不过是消磨时间。”
她坐在窗边,打开帏帘感慨道:“去上京的路,可真远呢。”
“才过五日,你就嫌远了?去上京的路,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怕是还要一个月呢。”江肆也看向窗外,只是没想到本该在她后面的马车,稍微快了些,阿梧的半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还扬着灿烂的笑容。
江肆一怔,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那日在宫宴上,是慕挽辞说的,阿梧由她带在身边。
她没应下,也没拒绝。
不过出发之后,这句话却像是没说过,阿梧没往她跟前凑,江肆自然也不会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