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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蓝韶说完那一席话,慕挽辞便觉得浑身发麻,把阿越哄好之后,她才缓过来神。
她有前世的记忆,江肆,是个外来者,那蓝韶呢?
她为什么什么都清楚?
可能她和自己的情况一样,也可能是和江肆一样。
但总是让人…有所顾虑。
尤其是处在她如今这个身份,既是阿越的亲娘,又是江肆的…
而蓝韶所说的办法,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灭杀一词带着太多凶险,稍有不慎…
这样的现实她没办法面对。
所以她开始怀疑蓝韶这些话的真实性,或许找到一些破绽,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蓝韶沉吟许久,看着江肆缓缓开口:“殿下,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也知道你想要怎么样的结果,你需要的解释,我可以告诉你。”
“那就是…我来自西陲,西钥家。”
“西钥?你和…西钥枫?”
“不,她只是姓西钥,归根结底还是西门家的人,与我不同。”
西钥家的事情,在平民之间或许只是世家大族,就连西陲的人也不大清楚其秘辛,只有皇族之人清楚,所以各国之间的皇族也稍有流传,自然也会有求与西钥家。
江肆不清楚,十分正常,需要蓝韶费劲去解释,而慕挽辞不同,隻告诉她自己是真正西钥家的血脉,她便能清楚。
西钥家的医巫,医在先是为了做幌子,一身巫术才是真正的才能。
而西钥家擅长的是预兆术。
大到国运国势,小到婚姻嫁娶,西钥家的巫术都可以办得到,所以当年被西门家灭族,也是有这样的原因。
说起往事,蓝韶的表情终于是有了一些不平静,可是话题转到江肆的身上的时候,她又变回了平淡的模样:“所以,我与你们不同。”
“只是能预料到…或者想一些办法规避。”
“规避不了的时候,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比如现在…”蓝韶顿了顿,拿出自己的玉佩,上面的颜色又变成了翠绿色,她拿给慕挽辞看:“江肆的情况比阿越要差很多,无法使用一些小手段,只能定期用玉佩清洗她身体了堆积的污秽。”说完,又怕慕挽辞误会,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该叫那人什么,只能这样称呼。”
而后又把玉佩轻轻的放在江肆的枕边。
她以自身养玉,如今晶莹剔透便又放到江肆的身边。
有些对慕挽辞说:“可能…前世,也就是…你所拥有的记忆的那一世,我应该也用过非常手段,只是效果不佳,未能改变什么。”
“但殿下,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愿意让小殿下冒险吗?”
“怎么冒险…?”
一人生,则另一人死的这句话,又开始在慕挽辞的脑海里回荡。
方才在偏殿守着阿越的是时候,她便一直想着,如今…
或许还是该抉择。
只是还没等蓝韶说话,江肆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是方才那般怨恨冷冽,而是温和的,看着四周,最后把目光定着了自己,和蓝韶的身上。
她似乎在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而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蓝韶:“你…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还没有全部,只是要小殿下…”
“慕挽辞,你先出去…”
“江肆…”慕挽辞并不想走,可看着江肆却因为她喊的这一声,就情绪激动的要坐起来,嘴上嚷着:“你出去!”
那样子,像是她不走,江肆马上就会下来赶人。
“好,我…在门口。”
“离的远一点!”
江肆表情坚决,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指门口,慕挽辞犹豫许久,还是蓝韶叹了口气,站起身请她出去:“殿下,你在外面稍等一刻,我晚些时候会去偏殿看萧殿下的情况。”
慕挽辞不情不愿的点头,视线却看着一直背身的江肆。
等到她出后,江肆才转过身来。
脸上满是羞恼的神色,指着蓝韶半天,才埋怨似的说道:“出发那日,你与我说的话,我不是没有同意吗?为什么你擅自做主?”
“可你同意了带着她们来上京,这就意味着…”蓝韶面无表情的说着,江肆的情绪又一次激动,大声喊着:“没有…!”
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放低了音量,贴近蓝韶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希望,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慕挽辞的一切都要重演。”
“你可以杀了我,不…不对…”江肆摇了摇头,轻声的说着:“是杀了她。”
“阿越动手,你留下来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蓝韶还是平静的很,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对江肆最有利的想,而江肆则是被折磨的没有了斗志似的,垂着头问:“为什么?!”
“因为,相克相生,她可能会因为小殿下而死,你更可能会因为小殿下而生。”
“那你敢不敢告诉慕挽辞,若留下来的是她,阿越…可能会死?”
蓝韶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说给江肆的时候,是在幸城她受伤的那段时间,宫宴后,江肆又与她据理力争了许久,蓝韶是说只要想到其他的办法,那就不会用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