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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很久之前,蓝钰说出这句话…
不,是她手里拿着的早膳,慕挽辞都不会让她放下来,可自从给阿越治疗后,她对蓝钰的态度转变了许多,轻轻的应下后,喂阿越和阿梧吃过早膳后,便准备离开。
蓝钰一直在殿门口看着,见慕挽辞一口没吃,便问:“你不吃吗?”
“没胃口。”慕挽辞淡淡的说着,一手拉着阿越,一手拉着阿梧便往外走。
从景苑到大政殿的路不近,步行需要两刻钟,慕挽辞的脚步却是十分着急。
因为她知道,江肆就在大政殿,她着急想看江肆。
却被散步似的蓝钰拖慢了脚步,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停在了清溪殿的门口。
清溪殿,是越国历代储君住所,而如今却是慕舒阳的住所。
慕挽辞不明白她驻足此地是何意,却突然想到天亮时分听到的那一声尖锐的声音。
“今日这热闹,就是来自清溪殿。”
“慕舒阳?”慕挽辞轻声的问,蓝钰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南宫媗。”
“走吧,一会儿再不去该迟了。”
“好。”
不管是什么样的热闹,在此时的慕挽辞心中都比不上安然无恙的江肆,她昨晚没办法守着江肆,这会儿便十分的迫切。
耽搁了这半刻钟,慕挽辞的脚步更急,蓝钰也终于不再磨蹭,不久后两人便到了大政殿。
而巧的是,在大政殿的门口,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南宫瑶。
慕挽辞知道她不进宫,是江肆另有安排,却没想是为了今日的‘热闹’
南宫瑶见到她和蓝钰微微一笑,几人相互见礼后,便一同站在大政殿门口。
虽然离的远了些,慕挽辞也能看的到坐在龙椅上意气风发的江肆,与昨晚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慕舒阳,我北靖国向来与南凉交好,此刻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要朕怎么与南凉宜王交代啊?”
听了她的训斥声,慕挽辞才把视线放到了大殿之上。
慕舒阳衣冠不整,身边还有一个披头散发,被药瘾折磨的已经没了人形的南宫媗。
这样的南宫媗,不由得让慕挽辞想起了曾经的江肆。
在幸城的时候,她听到过那么几句,江肆曾经也是中了药瘾的,是蓝钰帮她解了,所以江肆才会那般信任她。
所以江肆她…
大殿之内吵闹的声音慕挽辞已经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问:“江肆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骨瘦如柴吗?”
蓝钰头也没回,含笑打趣:“我本是想带你看热闹的,却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
“她那个时候啊…也是很瘦,不过没像南宫媗现在这样脏兮兮的。
“只是意识不清,浑身伤痕。”
“那她,清楚你的身份吗?”
这一问,却是让蓝钰怔然,她回过头盯着慕挽辞许久,才问:“你却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问我?”
“确定。”慕挽辞坚定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大殿中的江肆。
蓝钰也跟着看过去,才说:“她没问过我,我也没说过,那你猜…她会知道吗?”
“她应该…是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江肆多疑,若是情况不允许的时候还好,只要允许,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你的身份,不然…她不会带你到幸城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呢?”
蓝钰问完这句话,慕挽辞沉默了许久,把阿越和阿梧带到了南宫瑶的身边去。
“劳烦宜王看顾一下。”
“好说!殿下之托,小王必定做到。”南宫瑶笑着应下,慕挽辞才放下的点了点头,回头就拉着蓝钰走到了远处。
蓝钰好笑的看着自己被慕挽辞牵住的胳膊:“你就不怕,再中毒吗?”
“不怕。”慕挽辞摇了摇头,走到墙角才松开了蓝钰的手,盯着她问:“江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什么事情?这次设计慕舒阳和南宫媗的事情吗?”
“不是,是她的信香,和…阿越相克的事情,可以由旁人来解决吗?比如至亲之人…”
“这我为什么会知道啊?”蓝钰低头把弄着自己的手套,眼神却是有些回避。
很细小的一幕,却被慕挽辞捕捉到了,她再次抓住西钥枫的手臂,迫使她看着自己,冰冷的开口:“西钥家擅预兆术,身为后人,你不可能不懂吧?西钥枫。”
被点名身份可能会出自慕挽辞的口中,这是蓝钰早就想过的,只是没想到是为了想要救治江肆的办法,慕挽辞才如此。
可她反骨惯了,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反而讥笑道:“就算你猜到了我的身份,慕挽辞…我又为何要帮你呢?”
“难不成,你忘了当年的事情?”
她可不是什么藏着好心思的人,当年不过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外出机会,想要凑一把嘉靖侯纳韶元长公主为妾的热闹。
想知道慕挽辞被当年顺手救过的人如此侮辱是什么样子。
也想做到蓝韶做不到的事情,更是顺便破坏了西门塑的得意之势。
总之,没有一个心思是真的为了慕挽辞,反倒那愚弄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