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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侧目看过去了一眼,又让乌泰把想要扑向慕泽晟的西门塑拦住。
等到慕挽辞打够了,她才开口问一句:“你想怎么处置慕泽晟?”
“我…不想他死。”
慕挽辞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平淡,却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慕泽晟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盯着江肆。
江肆则是略有失望,和恍然的看着慕挽辞。
最后,她又听到慕挽辞说:“东海有一好去处,潮湿阴冷,不时可能还会有大鱼出没…”
“长姐…慕挽辞!你不可以…!”
“弟弟,姐姐保住了你的性命,不是吗?”
可自小生活在中原的慕泽晟哪里会水呢?这简直还是要他的命啊!!
“慕挽辞!你这个…妖妇!被江肆玩到…唔!”
慕泽晟说到一半,就被江肆一脚给踩在了嘴上,直到身边的几个侍卫按住了他的四肢江肆才放下脚,吩咐道;“先送到天牢…”
随后又把视线放在了一直盯着慕泽晟的西门塑身上:“把西门塑也先带到天牢去,蓝韶你再看看蓝钰什么时候有用,让她自己去天牢领人。”
西门塑先是挣扎不肯,却又在看到蓝韶的失声尖叫:“不!别碰我,你们姓蓝的都是怪物,别碰我!!!!”
同为西陲人,蓝韶对西门塑的失态显然有些理解,并没有当回事,命人把她带走,转而停住脚步看着江肆。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此刻清漪殿中只剩下江肆慕挽辞阿越阿梧,蓝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把江肆也一起带走。
却没想江肆这会儿竟然自顾自的走到了清漪殿中,蓝韶想喊人,却见慕挽辞把阿越和阿梧放到了她的手边。
“清漪殿乃是我从前住所,想要再去看看,蓝军医帮我看管阿越阿梧可好?”
慕挽辞像是请求,但完全不给蓝韶拒绝的机会,松开阿越阿梧的手就跟在了江肆的身后,更是眼疾手快的把殿门关上。
蓝韶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再想开门已经迟了一步。
而走进去的江肆和慕挽辞,因为关上殿门面对的正是漆黑的一片。
清漪殿中像是有什么魔力似的,引着江肆在漆黑一片之中寻找到软榻,并大摇大摆的坐在上面,而慕挽辞紧随其后。
时间久了,仿佛能够看得清楚什么东西,江肆也知道跟在她后边的人是慕挽辞,她想回头看去,却被一闪的光亮晃的闭上了眼。
再抬眼时,慕挽辞正拿着金钗抵在她的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突然遍布全身。
接着她听到自己颤着音问:“慕挽辞,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慕挽辞拿着金钗近在咫尺,门外是蓝韶用力砸门和阿越阿梧的哭喊声。
江肆却觉得时间好像定格了一般。
前尘往事犹如走马观花。
从父母离婚,再到惨遭抛弃送到不能生养的养父母手中。
快乐不常有,更是在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后,荡然无存,每一天都过的十分平淡,到她开始怨天尤人,再到…对许多事情,都变的十分淡漠。
偶尔她会做梦,梦到她生长在富庶之家,从小勤学练武,母亲关怀备至。
虽然年少时便失去了母亲,但母亲给她的爱,足以她支撑许久…
直到有一天,她意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彻底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意志。
每一次做了类似的梦之后,她都会什么都记不得。
她还碰到过一个极为漂亮,长着桃花眼的女人,虽然这女人冷淡又脆弱,但也还是让她一次次的动心,却又一次次的忘记。
极尽缠绵,铭心刻骨之后更是彻底的遗忘。
在那之后,她的注意力总是会放在其他女人身上,试图找到相似的影子,可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让她能够真正的心动了。
后来,她出车祸,过完了怨恨无趣的一生。
谁知,这是一个轮回,她又重新开始了这样的人生,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她没有在车祸中死亡,而是真的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的名字。
…叫慕挽辞。
此时此刻,正拿着金钗站在她的面前。
而她,因为蓄着眼泪,甚至都看不清慕挽辞的面容。
却能闻到十分浓浓郁的雪莲香气。
身体都被这熟悉又热烈的信香包裹着,江肆下意识的抬头想要去抓住慕挽辞,却扑了个空。
因为慕挽辞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脸颊绯红的亲吻着她的后颈。
方才还举着的金钗也被她放了下来。
此刻,她的心里防线彻底放了下来,身体竟然微微靠后,想要紧贴着慕挽辞那,火热的唇。
信香一股脑的灌入时,更觉得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要衝破她的后颈,嘴里也蔓延出鲜血的味道。
她听到自己说:“韶元,你真的等到她来了…”
而后又听到慕挽辞冷静的开口:“我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是你在上京登基的日子,也是你…死去的前一天。”
下一瞬,江肆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便被金钗的冰冷激的浑身颤抖,再是身体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