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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虚浮的走回到门口,后来由蓝韶扶着进到正殿的,蓝韶关上门,江肆便瘫软在床榻上。
她没力气了。
拿下冯尧她就用了多半的力气,方才有力气完全是因为蓝韶给她续了药。
这会儿,她也需要。
“蓝钰那种,涂抹的药膏你有吗?”
“涂在后颈上,会不会好一点啊?”
她懒洋洋的问,完全不复平时飒爽的样子。
经历过这些,到她醒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平和的不可思议。
方才蓝韶见她脸色不好,跟上来时江肆也是这样,平淡问她有没有药,喂了之后便让她去看慕挽辞。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去看慕挽辞了。
变的这般快,蓝韶有些措手不及,但心底也觉得,未必不是好事。
“有,也会很疼,你受得住?”
“受得住。”江肆浅笑,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应该,是没什么比刺进腺体更疼的了吧。”
蓝韶心中也认同了江肆的这句话,便拿出药给她抹上去。
这药,比蓝钰给慕挽辞配製的解药好一些,江肆只是疼的满脸通红,涂抹的时间也只有一刻钟。
涂抹完,江肆把头埋在枕头来,虚弱的说:“你去看看慕挽辞吧…”
“又要我去看慕挽辞?”蓝韶有些惊讶,毕竟江肆这副样子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却一直把她往外推,她摇摇头说道:“你身体还未好转…”
“我只是有些累,想睡一觉。”
“而且…你若不去,我也没办法安心休息,毕竟慕挽辞是那副样子,还有阿越和阿梧,她们一定吓坏了。”她说完,蓝韶不再言语,而是嘱咐她:“那你好好睡。”
“今晚你和慕挽辞,我都会看顾着,放心。”
“那好…”
江肆终于是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蓝韶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去了偏殿。
往返了一夜,蓝韶也即将要熬不住的时候,恍惚的又在偏殿门口看到了江肆,那副样子还跟昨晚来的时候一样,松垮垮的披着外袍,手上握着银枪。
不过脚步却有力了许多,至少比起昨晚。
蓝韶起身迎她,刚刚开口说了一句你,就被江肆打断,她摆摆手小声的说:“她们都睡着,你别吵。”
她们,指的是自然是慕挽辞和阿越还有阿梧。
其他人几乎都是守着一晚没睡。
蓝韶见她这会儿还有心思管这些,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便知道她好多了。
不止如此,她还吩咐了人做早膳,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慕挽辞。
没等到慕挽辞醒来,却把阿越和阿梧等醒了。
昨晚闹起来的时候,阿越和阿梧一直由奶娘陪着,后来太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便睡了过去,这会儿醒来便都想要去找慕挽辞,发现慕挽辞叫不醒之后,又一起转头看向江肆。
阿梧先是憋着嘴喊她:“阿母。”
阿越则是躲避视线,最后看着阿梧扑向江肆,也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往前去。
只是她不知道阿母欢不欢迎她,怯怯挪着脚步。
可淡淡的琥珀香味却一直吸引着她,直到她离江肆十分近的时候,才又慌乱的退后了一步。
江肆如今抱不动阿梧,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脸,抬眼便看到这一的阿越,她试着笑了一下,阿越看到后却是一愣,不退后了,也没往前。
江肆伸出手,阿越盯着她看。
半响两人都没近一步,反而是江肆耐心的跟她解释了一下慕挽辞的情况:“你阿娘现在身体不舒服,要修养几日,别怕。”
阿梧对待江肆,从来就是有依恋在的,如今慕挽辞昏睡,阿梧下意识的就会想要靠近江肆,在她说话之后,阿梧就把小小的身体紧贴着江肆的臂弯。
阿越见状,有一瞬的无措,半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江肆的解释她听清楚了,而且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味道也是好闻的。
可她…在前几日还咬过江肆,很用力,至今都能看得到她手臂上有淡淡的痕迹。
她犹豫片刻,壮着胆走上前轻触了一下江肆裸露在外的手臂,带着哭腔问她;“还很痛嘛?”
“什么…?”江肆没反应过来,隻觉得被阿越触碰的地方有些痒,低头看过去才发现那里的痕迹。
这伤虽然当初有些血印,可对她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她张了张嘴说:“不疼,已经好了。”阿越却哄着眼圈直摇头,声音大了一些说道:“怎么会,我很用力的。”
小孩子的力气又有多大呢?
虽然当时是疼了一些,可过去了两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阿越依旧如临大敌,不听江肆的解释,轻轻对着手臂吹了吹。
那副小孩子的可爱模样,逗的江肆一笑。
这样的时光,还真是难得一见。
从前阿越对她的排斥十分深,而自己也一点都不比少。
如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却隻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