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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没有人,她也不喊,就缩在被窝里,感受着已经凉了的,雪莲香。
雪莲香本来就是冷香,但这几次,她感受到的都是充满热意的,这味道更像从前的。
她没抓住慕挽辞时候,的香味。
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江肆从被窝里露了头,看过去。
是慕挽辞,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裙进入了江肆的眼帘。
和这一世初见时有些类似的颜色,江肆见到后下意识的抿了下唇,赤脚走到慕挽辞的身边,搂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塞。
挺有力,慕挽辞忍不住惊呼,又怕把醒酒汤洒了,软着声喊她:“江肆…!”
“干嘛?”
“你为什么要穿现在这颜色的衣服,方才在我梦中就差不多是这样。”
“我没抓住你。”
她气恼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梦里的慕挽辞,就是在嘉靖侯府门口那个穿着桃粉色的襦裙的慕挽辞。
而那时候,桃粉色也没挡住慕挽辞的冷。
梦里的就是。
而这话说给慕挽辞听,却惹的慕挽辞笑出了声来,江肆气急败坏,然后又意识到…
那是梦。
现实当中,她已经把慕挽辞娶回家了,就在昨日,她们还做了极其亲密的事情。
江肆叹谓了一声,抱的更紧。
在她耳边不断喊着:“挽辞,挽辞,挽辞…”
“我在,我在。”
慕挽辞不厌其烦,捧着她的脸说着:“我在,我会一直在。”
又安抚她:“不要急于这一时腻歪,阿越和阿梧还在等着你起身,向你请安呢。”
自从学习礼仪后,阿越和阿梧每日都会敬茶请安,今日也不耽误。
江肆猛眨了下眼睛,想着原来不只是现实她拥有了慕挽辞,两个耽误她们腻歪的小灯泡也在。
她咯咯笑着,亲了亲慕挽辞的脸颊,不着急的开始喝粥,然后在慕挽辞的不断催促中,喝完了。
又换好了衣服,去见她的小灯泡们。
下了二楼,阿越和阿梧穿的整整齐齐等着她们,眼睛巴望,见她们下来后喊着阿娘阿母,然后又觉得不对,拽着她们坐下,又重新对着江肆和慕挽辞敬拜:“母皇,母后,请用茶。”
江肆拉着慕挽辞的手,一同接过茶水,相视而笑。
尤其是江肆,笑着的眼放肆又眷恋。
因为,她再也不用像梦中那般,前尘那般,一次次的在人群中寻找慕挽辞。
她啊,就在自己的身边。
西陲挨近大漠,而这里更为奇怪的是,到了冬日黄沙漫天。
叶婵等将士颇有不习惯,蓝韶还好些,蓝钰却是一切如常,甚至还有几分轻松。
蓝韶就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侧脸的红痕越发的淡,也心情好的勾起了唇。
默默注视着一切的叶婵撇嘴。
她和蓝韶相识那么久了,见到她不是冷漠自信,就是欠揍的表情。
从没这么温柔过。
甚至她都觉得,这两个人有猫腻似的。
裘寒跟她分开带兵进入西陲,这会儿看着蓝韶和蓝钰好像是‘眉目传情’似的无声交流,心中有些淡淡的不是滋味。
安营扎寨大漠边上,气候恶劣,地处严寒,叶婵带头点起了火,三人围坐一团。
虽然话少,但那股把她隔绝开来的感觉,十分明显。
她不自讨没趣,去了一旁与将士们一块烤鸡。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蓝韶淡淡开口:“叶婵怎么不对劲呢?”
其实从幸京出发不久,蓝韶就觉出来了,只是那时候她还没和裘寒分开,两人总是在一处,那不对劲的感觉还不明显,可从昨晚两人分开后,那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贴。
她和叶婵啊,其实没有十分熟悉,更到不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从小,她们两个人就不对付,只是仗着相识太久,有那份信任在罢了。
所以,她搞不懂。
而问蓝钰,显然更不对劲,蓝钰怎么就会知道了?
问完,她也有些后悔,自问自答般说:“可能是想裘寒了吧。”
“姐姐真如此觉得吗?”
一直沉默的蓝钰突然发问,问的蓝韶一怔,她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觉得奇怪就问了,没想太多,也没想到蓝钰会反问她。
一时间支吾的说不出来,便把话题瞎扯:“再敷个三四次药,你脸上的红痕就能彻底消下去了。”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见到你这张脸,觉得惊艳。”
“那姐姐呢?”
“我自然也会啊,你长得就是很漂亮。”
蓝韶说的坦坦荡荡,丝毫不带任何别样的情绪,反倒是让蓝钰有些失落。
她的模样如何,自小就是清楚的。
多半是随了她的母亲,没分化的时候就常被前西陲王妃忌惮,后来分化成了坤泽,更是满嘴狐媚子的叫她,可偏偏她什么都没做,瞪着无辜的双眼。
然后便会被她变本加厉的磋磨,直到她的容颜被毁了一半后,日子稍微好过了些。
也不过就是前西陲王妃不会当她的脸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