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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学长不会要一个跟他不在同样高度上的伴奏。
自从勇利和维克托吵架那天,已经过了五天,两天後就是音乐会,但这期间两个人没有再合奏过任何一次,维克托说要让勇利自己好好想清楚「伴奏」到底应该站在什麽样的立场。
当天维克托没有多说什麽,琴盒收一收就离开了练习室,留下勇利自己一个人傻愣在那边。
他觉得自己失败了。他没办法满足维克托的要求,早知道就不要做什麽尝试了,也不要去反驳对方,就按照学长的话做,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好样的,胜生勇利你自己ga0砸了。
维克托在离开练习室後十分钟就传了讯息给他,跟他说下一次伴奏在音乐会当天早上,并且原本排定的乐理进度也暂时停摆,原因是要让勇利好好准备音乐会。
勇利趴在宿舍的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下意识地,他开始弹奏要帮维克托伴奏的曲子,这段时间他将独自练习拉长了好一段时间,全是在找出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但目前依然无解。
从小到大,男孩听过很多同年龄的人说,觉得背曲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对他来说背曲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刻意而为,练习的次数到了,自然就可以哼、可以弹,也使得他不管在哪里都可以练习,不受空间用具g扰。
这也是为什麽他下意识就会开始弹奏维克托交给他的伴奏曲。
伴奏要跟随主旋律,这是勇利从以前就有的认知,到也不是有谁特别灌输给他,而是当他在看其他乐器的同学和伴奏老师配合时,大多都是老师去配合学生,这才导致了男孩有这种想法。
而他自己本身是主修钢琴,钢琴和其他乐器不一样,即使没有伴奏也可以单独完成一场表演,不像其他乐器,需要有乐团或是钢琴帮他们增加乐曲的丰富度。
钢琴本身就是一种充实且灿烂的乐器,即使只有黑白两se,也能表现出超乎黑白两se的se彩。
勇利可以理解,维克托的思维跟他不在同一条线上,他的学长要的是跟他具有相配实力的人吧,若要挑选,应该是克里斯学长最符合青年的要求,这大概也是为什麽维克托会连续三年都找克里斯当伴奏。
勇利!你看这个网址!叮咚一声,勇利的手机传出讯息的提示音,是披集贴了一则新闻在寝室群组。
对外界八卦一向无感的勇利平成不会去浏览学校的八卦版面,即使有sns帐号也是处於放牛吃草的荒凉状态,不然他应该会知道维克托今天早上接受了校刊社的专访。
已经几天没跟学长联络的胜生勇利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件事。
采访维克托的是校刊社社长,美人一个,但已经si会了。
勇利翻了翻披集寄给他的网址,前半段老样子是问了问维克托这学期的目标,和面对即将毕业的心情,看看他对於未来有什麽打算,是继续留在z校研读,还是会选择到国外。
虽然已经有国外的学校邀请我,但我目前还不想离开呢。根据影片上来看,维克托的心情相当不错。反倒是男孩有些不悦,自己郁卒到一个极致,结果始作俑者却是满面春光。
是因为直属学弟的关系吗?
我不否认有这层原因,勇利很出se,想说会不会我不在就有人把他拐走了,毕竟是一只迟钝的小猪猪。
当初为什麽维克托学长会选择胜生勇利作为直属呢?在他入校以前两人并没有见面过吧?
入校前没有见过很重要吗?重点是现在遇见就好了,会相遇的人就一定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维克托对着镜头笑了笑,至於我选择他的原因……我相信大家在期初音乐会可以了解的。
真是令人期待!
看完了影片,再刷了刷下方的留言。
「学长真是……太j诈了。」男孩的音调带上一点哭腔,但嘴角是笑着的。
勇利点开对方的通讯资料,按下绿se通话键。
「维克托学长,我们来练习吧?」
五天前,维克托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他就後悔了,後知後觉的他意识到自己伤了勇利,他不只没有好好解释自己的意思,反而还把对方扔在原地,这不管怎麽想都不会是一名「好直属」该做的事。
青年无法想像那些话对於勇利造成的後果会有多大,他甚至无法想像自己在往後的日子该怎麽面对这个带给他惊奇的男孩。
尴尬。
维克托久违地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困窘,并且手足无措,长时间的从容让他失去了一些面对情绪该有的反应。
关上房门後他没有马上离开,相反的,他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决定先传个简讯给勇利,不然以对方的个x大概可以在琴房坐一整天。直到听见里头传来一些细碎的收拾声,他才转身离开。
维克托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得力帮手,一个他可以常常见面、又可以帮他出主意的人,跟他一起来讨论关於胜生勇利的事情……这还是维克托,卡巴列夫斯基的作品,一首快板的协奏曲,是作曲家为数不多的小提琴协奏曲之一。
作曲者本身也是俄罗斯人,勇利不是很明白为什麽维克托会选择这首曲子,或许只是因为作曲家来自同一个国家?
时而节奏、时而抒情是这首曲子的特点,前段或许还是长音组成的柔和旋律,但後面接续的却是让人措不及防的连续音。
卡巴列夫斯基本人是一名ai国者,将自己的大半人生都奉献给苏联,在俄国音乐史上是极为具有影响力的人物。因此在这首曲子里面,後段也可以听出音符层层向上堆叠,像是一步一步向上迈进一样。
对勇利来说伴奏的部分不算是太难,但因为要配合着维克托让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自大概四到五分钟的时间,看着乐段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消散,勇利觉得自己是在摧毁这首曲子,是在摧毁维克托。
——如果走丢的话,就抬头看看我吧。
如果走丢的话……。勇利暂时将目光从琴键上移开,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两人画得花花绿绿的乐谱,蓝se的笔是勇利自己做的笔记,绿se的笔,用英文书写的是维克托的字,他的直属甚至在他的乐谱上涂鸦。
维克托在页角画了只贵宾狗,男孩记得听他说过,那是在他老家养的狗,叫做马卡钦。
即使不将目光集中在琴键上,勇利也能准确地按到每一个音,他已经将这首曲子练了上百次,将旋律记在心里,身t下意识地会移动到最适合的位置。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维克托演奏的样子,换做以前,勇利都只能坐在遥远的观众席,或是隔着萤幕,观看这个人演奏的样子。微微偏头,他发现维克托的目光时不时会集中到自己身上,就像是在给他无数个暗示一般,告诉男孩现在他在做什麽,即使听不见,你也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麽。
但前提是,你要抬头看我。
看看我,我就在你前方。
维克托在演奏时动作很大,重要的地方提示都给得很清楚,当他要降低音量的时候,他会微微垂下眼帘;当他要增加力度时,他会深x1口气再落下杂志上的表情。
是属於亲近之人才会看到的,放松的表情。
他的学长,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这个总是带给观众惊喜的青年现在正在自己身边,男孩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维克托可以一直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就像刚才一样,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只需要透过一个眼神就可以传递,无形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