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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便是小宁念叨的那个小师弟了,性子倒是不羁,只是这句师兄”
玉渊无奈摇摇头,忽然想到了离觞。
“真是复杂。”
小宁与离觞有着婚约,但昨日小宁才同自己说,蛮欢喜这个小师弟。
不过玉渊这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别人的感情什么的她懒得去管,她本身便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是两人的初见,并没有水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中,两人都未曾有过交集。
冥宿不玄回过神之时,玉渊正侧头看着他。
眸光对视上,玉渊无所谓笑笑。
“你不也没变,好赌。”
冥宿不玄听见这话后忍不住笑出声,开始了调侃。
“哈哈哈哈,谁让我俩都是一个师门出来的呢,当年被罚的最多的也是我俩。”
但那些日子,早就回不去了。
冥宿不玄觉得玉渊没变,但好像又哪都变了。
玉渊未曾说话,而是慢慢上了楼。
两人坐在包厢之中,玉渊自顾自倒了酒喝着,看着冥宿不玄这样子,有些好奇。
“你这新皮囊不错,若不是气息没变,我都认不出了,哪里找来的?”
听见这话,冥宿不玄惆怅,目光中都是无奈。
“离觞那老东西的二弟子,剑骨之人,阴差阳错的,我同他用了一副身子,他魂魄也在里面,正在沉睡当中,待我身子塑造好,便还给他。”
“那你那具身子何时能塑造好?”
玉渊给他倒酒,两人虽然千年不曾见,但话题一点也不少。
当年在宗门里,熟络起来后,她和冥宿不玄,简直就是被罚两大代表。
一个被罚是闹腾太过众人皆知,一个被罚是家常便饭无人知晓。
他俩总在思过阁碰面,抄书之时也在一起。
第一次,两人都有些尴尬,冥宿不玄自顾自说话,玉渊偶尔回他一句。
第二次,两人对视一眼,撇开头后稍微熟稔了一些,知晓了对方为何被罚。
第三次,两人见面时直接笑出了声,怎么都憋不住,可谓是难兄难弟。
第四次,从容到一见面就问好,归宁则是一脸怨气盯着他们。
归宁不是在给他俩求情的路上,就是在陪他俩抄书的路上。
这时候莫名想起来,还觉得蛮对不起归宁那丫头。
“快了,待到法门之中的灵丹到来,重塑骨血,我便能回到我那身子骨中。那时候,便可以收拾离觞那家伙了。”
冥宿不玄一脸激动,玉渊则是点头。
“行,有需要之时叫我便好,你现在想要知晓什么,我同你说。”
玉渊一边喝酒一边杵着头看着他。
千年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说清。
“我想知晓,当年我死在化魔幡之下,往后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你挑些重点讲与我听便好。”
玉渊想了想,清冷眸子中有些伤怀。
“槿芙宗遭遇灭门之灾,所有矛头皆指向于你,我不信,但悠悠众口,无法诉说,离觞接管槿芙宗,建立起新门派青岚宗,只收仙缘极好之人,如今看来,说他是仙家门派中的第一不足为过。”
玉渊捏杯子的手紧了紧,当年身不由己,天意捉弄于人。
每每想起来,依旧炽烈而哀痛,诸般滋味说不出口。
看着罪魁祸首被万人敬仰,自己却无能为力。
“当年槿芙宗禁阁的东西悄悄分散给各门派传承百年,我探过,众多门派中的东西,好像都同青岚宗相连接,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气运会供养他。”
玉渊站起来走了两步,“但天道机缘,他做了那么多,依旧卡在化神,手上尸骨累累,又如何成神。”
神者悲悯,抢来的东西再怎么装饰都不会是自己的。
冥宿不玄眯了眯眼,“我知晓了,当年的帐,我会同他一起算。”
他此番回来,亦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玉渊无奈笑着点点头,“嗯,这千年间,知晓过往的恐怕只有我同离觞,我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很久了,但若有需要,我自会出手。”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笑,随即饮下杯中佳酿。
谈论了更多,冥宿不玄看着玉渊,忽然说出一句,“这些年,难为你了,一人游荡世间,探查了那么多。”
她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
就算她把真相说出口,又有何人会信呢。
当年都说冥宿不玄成魔,杀妻杀子,屠戮宗门,致使修仙界不得安生。
她自是不信,但什么都做不了,没有证据不说,连自己的身份都得藏着,恍若世间无她。
两人说到了傍晚,已然是晚霞漫天。
玉渊酒喝得有些多,靠着窗摇摇头。
“不难为,我同你说那么多,只是希望我俩能给师傅师娘,小宁和众多师兄弟们报仇,顺便还你清白。”
她说的是他俩,而非冥宿不玄一人。
自始至终,玉渊都知晓,冥宿不玄会回来,他这样高傲的人,屎盆子怎么能够扣一辈子。
“好了,我要去寻我徒弟了,这是寻觅符纸,有事找我就行。”
玉渊说着,把手中青色的符纸塞进了冥宿不玄手中,随后直接开溜。
冥宿不玄的手紧了紧,感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