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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池筠初说这是池家的事,不该牵扯到旁人,她更想要出一份力。
见自家师尊不说话,池筠初垂下眼眸,内心煎熬。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玉渊同她说了很多,也提到了自己曾经的宗门。
原来师尊不是一开始便是散修,她也曾有门派,也有师兄弟,也曾在门派之中逍遥快活。
往事千年,玉渊一边喝酒一边同自家徒弟诉说,模样上倒是显得不在意。
“当年槿芙宗意气风发,出了不少仙姿绰约的弟子,个个心怀天下,一场变故致使,全宗门被害……”
她幸亦也不幸,有时候会想,若当年她也追随师傅师娘而去,是否会比现在快乐。
可若真相真的被掩埋藏匿,她也会不甘,也会替宗门不值,更会觉得归宁死得冤屈。
归宁那丫头……到死都不曾知晓真相,也不曾原谅冥宿不玄。
玉渊提起往事,眉目间又有了几分愁,同她平常的肆意一点都不搭边。
池筠初刚开始听时便皱起了眉头。
什么变故,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师尊面露难过。
“那,后来呢?师尊,后来发生了何事?”
她好奇问询着,褚神令之因果,师尊在从头同她讲,她隐隐约约猜到了。
“褚神令本是槿芙宗的禁物,却被人滴血而认,邪物出世,这东西往前一代代数着走,除了你们池家,便是青岚宗的宗主,君觞。”
玉渊喝了一口酒,忽略池筠初那诧异的神色。
她面色上微微泛红,池筠初就那么呆呆的盯着她,毫不掩饰。
玉渊忽视掉她那眼神,轻叹一口气。
“此刻的青岚宗便是当年的槿芙宗,君觞他曾是我师兄,冥宿不玄是我师弟。刚开始一切都很好……”
无非就是一起识字认书,一起练剑修法。
君觞同她,算不得要好,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她心中君觞同别宗的大师兄一样,道心坚固,温柔体贴,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让众多师妹们迷恋。
玉渊冷笑,唇角苦涩绵延。
“可后来,君觞算计众人,灭了整个槿芙宗,罪责却全扣在了冥宿不玄的头上,这件事情太过于复杂,但冥宿不玄说的不错,若是要救你弟弟,就得换命途,把反噬转移。”
她放下酒杯站起来,看向了此刻蒙眼坐在一旁的池聿至。
“褚神令有一个特点,自愿接受才会易主,但前人不死,气运便会一直供养着前人,徒儿,你池家之前的家主,大部分都是暴毙的吧。”
池筠初闻言后微微皱眉。
她仔细想了想,池家关于这点倒是没有透露多少。
毕竟在她小时候,只知道池家有传家宝,池家人都得恭敬供奉着,能被它挑选为继承人,那便是极其幸运与骄傲的。
“我父亲死于走火入魔,具体不得而知,池家历代家主,确实没什么人留下。唯一留下的几个,也似风中残烛。”
父亲是否真的走火入魔已经不重要了,池聿至之前说他盗了沈家的气运,至此,池筠初心中一直不好受。
她这话一出来,玉渊轻笑着看向她。
“你知晓为何吗?”
池筠初微微摇头,眉目间都是担忧。
“夺人气运肯定会遭受天道惩罚,而这些惩罚,都应在了你池家历代家主之上。”
“可君觞也曾是褚神令的主人,为何他没有被天道所惩罚?”
池筠初问出声,脑子里浑浑噩噩。
此刻的师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面色潮红,妩媚柔情,吐纳之间带着一股妙不可言的性感。
她收回了刚刚自己那不掩饰的视线,却又忍不住偷瞄着自家师尊。
“褚神令在你池家手上,惩罚的自然是使用之人,而非受益人,他坐享渔翁之利,不会被天道惩罚不说,惩罚也由你池家担任,毕竟你池家是自愿接受的。”
池聿至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玉渊默默看了他一眼,打量着这个一意孤行的少年。
他所做,也算是断了君觞的些许气运,算是好事一桩。
这些反噬,更不该在他身上。
感受到玉渊的目光,他迟疑后说出口。
“阿姐,去仙途大会太过于危险,我不想你冒险……”
他不知晓自己还能残存世间多久,阿姐为他奔波,让他内心不安。
池筠初却选择忽略他的话语,侧头同自家师尊讲话。
“师尊,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仙途大会我一定要去。”
当年之史模糊不全,但褚神令出现在池家必然是蹊跷的,看样子是那君觞故意为之。
师尊已经告诉她人选,接下来的便是要靠她自己了。
玉渊看了她一眼,见她坚持,隻得轻轻点头。
撑腰
徒儿的性子同她一样,认准了便是认准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是如此,那便随她,反正徒儿身后是她撑腰。
她轻叹一口气后同池筠初说话。
“你隻管去做,师尊在你身后,无人敢说些什么,君觞欠下的债,自是要偿还你池家,届时,徒儿勿要手下留情。”
听见她这话,池筠初抿唇点头,又偷偷瞄她一眼,对上了那让人看不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