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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动,岁容皱眉,看向他脸上的红印,又闪过当年在晟国皇宫里第一次见他的情形。
宫内红墙绿瓦,岁容自小就是天之骄女,她是长公主,锦衣玉食,仆从无数,便是天上的月亮,她想要,父皇也会命人摘下来送给她。
初见司凌酒,是在一不起眼的小院,她的纸鸢落在树上,那日她一人玩耍,丫鬟宫人都被她嫌轰走。
她的玩伴多,但各个都谦让她,阿谀奉承着她,她总以欺负别的公主皇子为乐,别人见她,都得退避三舍。
岁容混了个混世魔王的名头,所以,岁容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朋友。
岁容抬头看向树上,想一会就叫父皇把这树砍了。
冷不丁身旁传来一个少年声音。
“你的纸鸢吗?”
岁容侧头,她从未见过穿的如此差的人,但好在,司凌酒的蓝色衣袍洗的发白,却干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温润。
岁容没说话,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嫌弃。
司凌酒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没有朋友吗?我帮你拿下来吧。”
岁容皱眉思考,朋友?那玩意有什么用,她的朋友好像都很怕她。
司凌酒爬上树,给她取下纸鸢,纸鸢翅膀被树枝勾破,少年跳下树,立在她身前,把纸鸢递给她。
岁容注意到,他的手,很难看,跟宫人一般。
“送你了。”
岁容开口,这种纸鸢她想要多少有多少,不稀罕这一个,她只是不明白,什么人会费那么大劲去拿一个别人不要的东西。
“好啊,这是我在晟国收到最好的礼物。”司凌酒笑着,轻轻拿起纸鸢,生怕弄坏一般。
礼物吗?岁容有些好笑,这算哪门子礼物,她从不给人送礼,都是别人送给她。
“你不怕我?”
岁容眼里闪过惊奇,这皇宫里,居然还有人不怕她。
“为何要怕你?你长得很漂亮,也不吓人。”
司凌酒有些懵。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当差?”岁容问着,看司凌酒穿着,把他认成宫人了。
司凌酒默默垂下头,“我不是当差的,我叫凌酒。”
“哦。”岁容皱眉,也是,在她身边的宫人她也没见过穿的如此寒酸的。
凌酒是吗?
凌酒若浮光,川行沐时宜。
这是第一面,岁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却记住了这个给她拿纸鸢还不怕她的少年。
第二天,岁容又见到他,司凌酒被一群皇子欺负,蜷缩在角落,任身上沾满脚印。
岁容走过来,所有皇子惶恐,全部行礼,“长公主万安。”
岁容略过他们,走到司凌酒身前。
司凌酒起先眼里闪过震惊,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恭恭敬敬跪下,“长公主万安。”
岁容一言不发,向司凌酒伸出手,掌心里躺着一把匕首,泛着寒光。
司凌酒眼里闪过不解,但还是乖乖接过匕首。
“杀了他,我罩你。”
岁容发话,周围人倒吸凉气,这里欺负人的,都是不受宠的皇子,联合起来,欺负司凌酒这个质子。
“皇姐,我们,我们只是闹着玩”
带头者语无伦次,眼神里都是害怕,有的已经哭出声。
岁容皱眉,旁边是池塘,她抓起人就往池塘里踹去,落水声吓得众人一激灵。
“那皇姐,也和你好好玩玩。”
岁容抱着手站在池塘边,晟国最不缺的便是皇子公主,岁容作恶也无人敢说,她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女儿,她的母妃亦是如此,无论是哪方面,她欺负人,都不需要理由。
不管落水的皇子如何扑腾,岁容都未曾再给过眼神。
“起来吧,知道我是岁容,怕吗?”
岁容朝司凌酒伸手,拉他起来。
司凌酒摇摇头,“你和我是朋友,我不怕。”
岁容笑出声,“你以后跟着本公主,皇宫无人敢欺你。”
朋友?这昭嘉质子,长得不错,就是眼光不太好,居然和她做朋友。
“好啊。”
司凌酒浅笑点头。
可谁又知道,司凌酒出现在那小院本就是蓄谋已久,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知晓岁容第二日会来,出言挑衅皇子换得一顿揍,成功拿得岁容照拂。
那是司凌酒在晟国做质子的第三年,忍辱负重,卑躬屈膝换得往后太平和岁容的器重,并成功见到晟国皇帝,出谋划策谋得一席之地。
“容儿,你别生气了可好?手可还疼?”
岁容收回思绪,默默摇头。
“我没事,你出去吧。”
岁容摆摆手,语气平淡。
司凌酒察言观色,“那容儿,好好休息,有需要,叫我就好。”
毒发
岁容目送他出去,疲惫的坐到床边,准备歇息。
现在,只需要等着谢烟景自投罗网便可。
另一边,谢烟景拉着江青梧撤退后,与书瑞她们汇合。
书瑞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见两人手牵手一起回来时,松了一口气。
“将军,事情已经办妥,将军在敌营辛苦了。”
谢烟景点点头,肖不言此时也领军而归,看见谢烟景时,那叫一个激动。
“谢将军,小梧姐姐,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