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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梦安看向他,心里不禁一阵好笑,“你抱歉什么?你是做亏心事了?”
他曾经也只是听命做事的少年,他又何错之有?
裴梦安并不记得他们儿时也有过一面之缘。
错的是皇家,是身不由己,是命途离别后的再次相遇。
方丈给他们准备了斋饭,江青柏笑着接过,裴梦安她也安安静静的接过来,嘴里乖巧说着,“谢谢。”
番外(柏安篇)求缘
斋饭简单,虽然普通,但又是在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但是裴梦安不太想吃,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了,而江青柏就不一样了,胃口好的不得了,还吃了第二碗。
江青柏吃完还去找方丈唠嗑。
“寺庙,明年还会在吗?”
江青柏问着,看着这残破不堪的庙宇,内心有丝担忧。
“施主勿要担心,就算不在世间,不在土地之上,只要有人记得,那便是一直存在的。”
江青柏若有所思点点头,只要记得,那便是一直在。
方丈在照顾完他俩后,便打坐去了,让他俩自己逛逛。
裴梦安此时靠着寺中的姻缘树,上面红绸飘满,有丝丝垂落之意,她抬手抚上,想把内容看得清楚些。
都是些酸溜溜的情话,她在醉月楼听过不少,若是有条件,她还能顺手提两句。
“厌安姑娘,你在看什么?”
江青柏问着她,同她一起仰头看树上的丝绸,丝绸有些旧,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求过姻缘。
而裴梦安选择没听见,她默默侧目,不搭理人。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就不能自己看吗?
江青柏去了院中,也拿了红绸带子,上面写了些祈福语,想扔到树上挂着,但无论如何都会落下来。
裴梦安就在一旁看他蹦跶,看傻子一般。
最后实在没办法,江青柏直接动手,把红绸捆在了树枝上。
“这回,看你怎么掉。”
江青柏拍拍手,表示搞定,而裴梦安,坐在石桌边闭目养神。
江青柏自觉无趣,又去给她熬药。
那红绸上,写的是赎罪,愿的是愧疚能够化解,希望她的心病能够痊愈,可怎么也挂不上。
看着他煎药的动作,裴梦安皱眉,“江公子,你看起来很闲啊?”
江青柏看着药炉,一板一眼的回答,“这几日确实闲。”
正巧这几日皇宫无事,自然而然就闲下来了,跟来这陶冶陶冶情操。
“江公子是做什么的?”
裴梦安看向他,有意无意想从他这套点信息。
“京城浪荡子,不做什么,厌安姑娘那么好奇做什么?”
裴梦安侧头,不能说的官职,看样子,应是很大的。
“是吗?那为何在前几日,江公子去醉月楼时,如此青涩?”
裴梦安看着他,眼底通透。
江青柏赶忙扯了一个理由,“之前去的都是别的园子,对不熟的地方,自然拘谨些,看看好不好,满不满意,以后,才会是常客。”
裴梦安笑着看他,“那江公子自那日过后,就不曾来过,是对醉月楼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
江青柏闻言不予回答,静静熬药。
他回答不出来,他也不曾去过别的风花雪月之地。
待到裴梦安又喝下一碗,他才问她何时下山,他送她回去。
裴梦安垂眸,“不需要,江公子如此殷勤做什么?那日不是挺不愿与我多待吗?”
此时裴梦安心中,正在寻思如何更进一步,她要做的,是利用江青柏,知晓当年真相。
无论如何,她隻想知道一个答案,那样子,死也安心。
而且不能主动,必然要他来找寻自己才行。
“一会下山,怕是天色已晚,不安全,我同你一起下去,送你回去。”
江青柏寻思着,快要到夜晚的林子,她这么一个姑娘家,不怕吗?
裴梦安却说,“不必,江公子还没告诉我,你来这寺庙做什么呢?我识路,可以自己回去。”
“求缘,这人少,不想被熟人看见,不行吗?”
裴梦安见他不说实话,默默闭上嘴。
她把自己的篮子放到地上,又把所有香烟抽出来,点燃后抽出三根,恭敬的上香,剩余的全插在香炉中,看着他它们慢慢燃尽,才收回目光。
做完这一切,便可以离开了,虽然吃过药,但是身子还是虚弱得厉害,早些回去歇息着为好。
江青柏这人还光明正大拿了裴梦安几炷香,恭敬拜了拜神,他拿香时,被裴梦安抓个正着。
裴梦安看向他的眼神,有丝审问味道。
“江公子求缘,连香烟纸钱都不带点吗,可真是稀奇。”
“心诚则灵,我就拿了那么几根。”
江青柏回话,总不能说自己是跟踪人来的,哪有那时间准备这些东西。
裴梦安轻叹一口气,“江公子之前说我假,现在看来,不也彼此彼此。”
这人有些憨,没什么心眼子,裴梦安看着他的腰牌,嘴上说着“腰牌不错。”内心却是越看那东西越不顺眼。
每次看到,都能忆起那不好的回忆,顺便还做不了什么,谁也怪不了,憋屈得紧。
江青柏低头拿起来,默默用手抚上,“我父亲做的,我家三兄妹一人一个,挂着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