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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那位初家大小姐吗?怎么不在初家的大宅里呆着,跑这儿来了?我记得好像是没给初家递邀请函的啊。”
“不对啊,那初家的宅子不在了吧,该被收了吧。”
“对了,初总的后事处理好了吗?哎哟哟,可别把那丧气儿都带来了,对于我们的事业不太友好呢。”
“指不定人就是想让我们沾沾那气儿呢!”
“哎哟,你这话说的恶毒,这初家小姐,如天上明月般的存在你就把人说的那样不堪。”
“天上明月?哈,那天上明月不还是要吃我们这地上的粮食。天上又如何,还不是要降下来。”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轻飘飘的话,意有所指地往人心底扎刀。
所谓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了。
推就罢了,他们还想踩着瓦砾往上爬,末了还要说一句,“呸,真脏。”
江辞秋听得眉头一皱,连解释的心情都没了。
她往后一转,清了清嗓子。
那些人尖酸刻薄、揶揄的表情立马就收了起来,从容不迫、再自然不过地换上了另一幅阿谀奉承的表情。
是江辞秋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的,感到厌烦的表情。
无趣地微喘出一口气,眼眸往上抬看着天花板,神情桀骜,眼皮懒懒阖下。
露出她在人前一贯的姿态。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啊,轮得到你们说这些?”
“世事多舛,怎么,你们就一帆风顺啊?事儿别做那么绝,小心哪天你们家也塌了,到时候本小姐亲自去踩上一脚。”
所有人都懵了,搞不懂这江家大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她一来宴会就直奔初寒去的吗?
骂人的也是她,打人巴掌的也是她,现在又想给人出头了?
这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也不是这种给法啊!
有人试图说清:“江小……”
“滚。”
冷冷吐出一字,江辞秋不耐地看过去:“非要本小姐说出来是吗?”
“滚,别逼我说第三遍。”
都是些贵妇人,哪里受得了被小自己这么多的小辈教训威胁,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纵使这江家在圈子内有多厉害,但这里到底是国外,他们的手怎么可能伸得这么远,这点小心思在心底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有人站出来了。
“江大小姐啊,我们都知道江家势大,但你自己也说了世事多舛,之后的事情谁又能料到呢?你方才的话,对于你自己也适用。”
“而且江大小姐一直都在读书,无心于家中产业……要是有一天,”那人顿了顿,堆满笑意摇头,“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还望江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那人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往后退下了。
他这番话算是彻底把江辞秋放在了众人的对立面,又是“我们”的,又是一些暗戳戳说她不务正业、也没能力的嘲弄话。
一番话下来,周围人的眼神都变了变。
江辞秋也不是傻子,自然懂他话中意思。
兀自笑了笑,这一笑,便让眼角眉梢都带上了色彩,连跋扈的神情就变得娇俏可爱了起来。
即使众人在私下再怎么嘲弄这江家处处惹事的大小姐是个废物花瓶,但面对她的脸终归也说不出一个丑字。
众人为她美貌发愣的下一秒,江辞秋便迈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众人耳朵里,像是尖锐的冷刺,扎得人一哆嗦。
那娇俏可爱顿时变成了高高的俯视姿态。
她耷拉着眼皮,慵懒而冷漠地厉声质问:“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也是你能嘲讽的?”
“知道错了是吧,要自罚是吧?一杯怎么能够呢,来人啊……”
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江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我们都是一个圈子的。”
江辞秋瞥过去,眼里有被人打断话语的烦躁,但却勾起嘴角笑:“本小姐说了,别逼我说第三遍。但既然你们听不进去,要自罚,那本小姐就成全你们。”
“怎么,你也想一起?”
她抬手从旁边的酒台上提了瓶龙舌兰,满眼都是不耐,懒懒道:“干?”
出声的人心底发颤,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敢说话隻堆笑。
这江家小姐怎么一副疯样?
怪不得见过她跋扈模样的人都只是连连摇头,说没事儿别去惹她。
自己早该听国内朋友的话别去招惹了。
那人退入人海,很快离开了,生怕被江辞秋逮住了灌酒。
这事儿,她确实做得出来。
江辞秋嗤了一声,提着酒瓶看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的人。
抬着下巴睥睨,“呐,你的救兵走了,说说吧,你是干了这杯酒以表诚意还是要我亲自来?”
边说“亲自来”这三个字,江辞秋边慢慢抬起了提着酒瓶的那隻手,做出要在他头上打碎酒瓶的姿势。
这下,没人敢再说一句了,生怕引火烧身。
那人哆哆嗦嗦的,眼看无人来救自己,暗骂了一句,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江大小姐,好歹……”
碰——!
酒瓶狠狠砸在他身边,破碎的玻璃和溅起的液体几乎撒了他半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