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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鹤你终于接了!哎哟我这几天简直过得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江晚鹤并不在意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的状况,他不过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心甘情愿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纨绔,只要自己说句什么,他就会衝到前面去帮自己挡住。
所以也是个很好用的挡箭牌。
江晚鹤把他备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用上。
但这样的棋子也是需要维护的,于是他淡淡回应道:“怎么了?”
裴缘哭丧着脸窝在别墅后面给好友打电话,听到他问自己,痛苦地摸了摸自己被强製染回黑色的头髮。
“还不是我那哥!他真的是好爱管我,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非要我学什么管理公司的技巧,烦都烦死了!”
“要我说啊,他就是太闲了没事儿做……好吧他也不闲,他忙得要死。喜欢钢琴但又要管着公司,我哥也挺不容易的……”
他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心疼起他来了。我就想当个纨绔,我就什么都不想做当个米虫。我裴家那么大,我一个人又吃不垮它,干嘛要我成天去做那个办公室啊!!!”
江晚鹤不在乎他的情绪,却听到了他在乎的一些信息,他皱眉问道:“你哥哥裴颂回来了?”
“对啊,都回来好几天了。”
不等江晚鹤继续追问,他又自己一股脑儿地自己说了下去。
“好像是因为城南烂尾楼的事情,说是那边的地升值空间很大还是什么的,总之就是挺重要的,所以连好不容易搞一次的音乐会都直接喊停回来了。”
“烂尾楼……你哥要去?”
“我是这样听说的,好像还有个很牛逼的策划,总之我哥志在必得。”裴缘想起什么说道,“哦,晚鹤你是不是也想做房地产的?你可以和我哥合作,让他带你入门。”
让裴颂带自己入门?
江晚鹤差点被他逗笑了,裴颂向来厌恶自己,而江晚鹤也不喜欢他。
不对付的两人合作不了一点。
但只有这个“傻白甜”才会希望自己的亲哥哥和好友能玩到一起。
随便应付了几句,江晚鹤就想挂电话了。
但裴缘这几天都没人说话,实在不想挂,就只能没话找话提到了南厂的事。
“诶,我好像听说你那个死妹妹要和你争南厂是吧?”
“嗯。”
“那你争得过她吗?”
江晚鹤笑了笑:“和你哥对烂尾楼一样,势在必得。”
失去再思考
在时钟转到十二点的时候,江辞秋就知道,自己被放鸽子了。
身边的律师和助理都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眼色。
很明显,刘老板已经迟到约定时间的三个小时了。
助理没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们从刘老板迟到半小时之后就被江辞秋喊坐下了。
“江小姐,那刘老板应该不会来了……”
江辞秋垂着眼,闻言抬头对他们笑了下:“是啊,他不会来了。”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窗外:“你们回去吧,看样子也没什么事了。”
助理和律师站起身,朝她点了下头,两人对视一眼,没敢在她面前叹气。
走出去好远之后才把那口气叹出来。
南厂是江晚鹤的了。
江辞秋想,不知道这人用的什么手段。
她站起身,拿起一边的包往外走。
开了自己张扬的跑车到了医院门口。
红色的跑车下来一位打扮正式的女性,这种反差感让路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但也仅限一眼而已,在医院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碌。
江辞秋提着车钥匙往里走,没拿包。
顺着记忆中的路走过去,江辞秋看到那病房门口有护士用推车推着换下的床单出来。
快步上前喊住人问道:“请问,这病房里住的女士呢?”
说着,她还往里看了眼确认,确实没有人了。
一瞬间很多想法涌入脑海,但护士轻飘飘地说:“出院了。”
“出院?她那么严重的病能出院吗?”
护士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推着东西走远了,旁边有个大姐听完了全程问道:“孩子,找人啊?”
江辞秋不太想闲聊,对她笑了一下就准备走了。
大姐好像误会了什么,对她说:“这情况都是正常的,这人啊,一旦生病了就活不起了。不是活不了,是活不起。无论是钱还是精力都被这医院给吸走了。”
江辞秋的脚步停了下来,偏头看了看她。
这样热的天气,她戴着毛线帽子。
她笑了下,指指自己的脑袋:“掉光啦,难看得很。”
意识到自己正在盯着一个做化疗的病人的头看,江辞秋迅速移开了眼,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了。
反正南厂没了,她也不忙。
坐在这里浪费一下时间多正常。
纨绔大小姐不就该是这样无所事事吗?
“你找的人也生病了吗?”大姐问道。
江辞秋点点头。
“生什么病啦?”
江辞秋如实说:“不知道。”
“不知道?”她笑了笑,“你这小姑娘真是怪得很……”
“但是不想继续治疗的人离开也是很正常的,我说了嘛,人的钱续不上命。除非你去拚命挣钱,然后用钱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