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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应了声没什么就偏头去看初寒,希望她能说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
初寒端着茶杯浅抿着,半遮着精巧的下巴,眼眸流转出一丝疑惑。
仿佛在说:这不关我的事。
齐酒看出她的不自在了,这事对于他们是很重要,但对于江家大小姐只不过随手的事,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表示自己的感谢。
这东西差不多就行了,特意强调反而很假显得别有用心。
他主动向初寒搭了话,两人聊得似乎是江晚鹤背后的动作之类的,江辞秋听了个一知半解,想要细问所以频频看向初寒。
初寒察觉了,抽空对她小声说:“回去再和你讲。”
说着说着他突然喊了人进来,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给初寒。
初寒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案台上打开了电脑,一边操作一边翻阅文件。
不多时,齐酒也跟过去了,两人就在那边小声说话。
大部分是齐酒在说,初寒在听,不时点点头。
而江辞秋被留在了餐桌前,和一桌子的食物面面相觑。
她想了想,过去也只能听个半懂,那还不如等初寒掰碎了喂给她,于是心安理得地一个人享用起一桌子的美食。
甚至抽空给白辰安发了美食的照片,然后如愿收到了对方羡慕的消息。
她满意地笑了。从白辰安那边得到了一点诡异的平衡。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他们才总算是说完了,把电脑和文件都放在案台处让人收走了,往这边走过来。
齐酒说:“初小姐好厉害。”
初寒礼貌地笑,说没什么。
走到跟前,江辞秋正在剥虾,正好剥完一个,抬手无比自然地把虾送到她的嘴边。
初寒垂眸看了眼,张嘴咬住了。
齐酒抿唇笑笑,并不意外,坐到了她们对面。
“所以,你们怎么认识的?”江辞秋又拿了一隻虾剥起来。
“初小姐找到的我。”齐酒说了句,把这个问题不着痕迹地丢给了初寒。
“查江晚鹤的时候顺带查到了他,发现他在接触江晚鹤计划,顺带调查了下摸清他的态度之后找上的他。”
她说的简单,但是齐酒笑着说:“不对哦,是还没有摸清我的态度就找上我了。”
江辞秋想着也对,态度那么容易摸清的话,江晚鹤费一番功夫估计也能摸清。
“初小姐找上我的时候可是抱着把我除去的心思,要不是我察觉出点她对于江小姐的倾向,试探了下,估计现在坐在你们对面的就不是齐小公子,而是个穷困潦倒的乞丐了。”
他这番话说得玩味,不明态度。
初寒的眸子微闪,下颌收了点,浅抿茶水,唇瓣沾染点水色,又带上点嫣红。
饶是谁也不愿自己的恋人看到自己温柔皮囊下的凶狠和不择手段吧。
即使是为了她。
这种能力就像是不辨敌我的利刃,能刺伤别人也能刺伤自己。
江辞秋能从齐酒的话里解读出初寒对她的爱意,同时也能清楚地知道初寒手段的厉害。
他们都在等着江辞秋说话,但她偏偏一言不发兀自剥虾,仿若未闻齐酒方才的话语。
初寒松了口气,齐酒也明了她对于恋人的态度。
下半场的餐吃得沉默又淡然。
木窗关不紧,依稀能听到酒楼下热闹的闹成一团的世俗味。
古朴的室内装饰让人莫名心静下来。
他们说事的时候江辞秋就吃饱了,此刻她只是找了剥虾的事给自己做而已,等离开时,她的座位上就只剩下一盘漂亮的虾尾。
齐酒没和她们一起出去,他留下来还要处理一点事。
身后有人上前喊他:“先生。”
齐酒把木窗支起来,从上往下看着她们离开的背景。
眼底夹杂着崇拜和思考。
他说:“厉害是厉害,就是太不稳定了。即使是这样,她也一言不发地就接受了。真不知道该说是爱还是蠢。”
身后的人自觉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也就没有回答。
半晌,齐酒淡然叹着气说:“祝愿是因为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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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带系上,江辞秋把车平稳地开了出去。
从刚才开始她就没说话了,从酒楼出来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初寒偏头看了眼,她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很默然。
也不说生没生气,初寒观察着她,想从她修长的脖颈间看出什么异样。
但是没有脸红也没有让她别看了,江辞秋就只是很平静地开着车。
半晌,车突然停在了一个人流量很少的树荫下。
月光被树叶挡住,车身被树影笼罩住。
江辞秋把车熄了火,解开了安全带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远处的路灯遥遥散着光,暖光隻照亮了江辞秋的下半张脸。
初寒只能看清她缓慢抿起来的唇线。
别离开我与我爱你
“你生气了?”初寒直接问了出来。
江辞秋抿紧的唇瓣开合起来:“哪儿敢啊。”
初寒解了安全带靠过去:“你可以生气的。”
江辞秋伸手抵住她的肩,初寒的双手按住她身后的椅背。距离近到充满暧昧。
“你知道我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