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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坐在电视机前的沈南情妈妈都不由感慨:“这孩子,样貌才华,样样都行。”
沈南情看着这张脸满脑子都是那张结婚照。
沈南情心虚的看了一眼妈妈,其实要说好看,那张结婚照上的南里也挺好看的。
那双眼睛带着醉酒后迷离的朦胧,就好像是把成千的酒都装进了她的眼睛里,变成了一个陷阱。
“人模狗样。”沈南情脱口而出。
“你再说一遍?”沈妈妈一个眼刀瞪过来。
沈南情赶紧讪笑两声。
转念一想,如果这结婚已成定局,早点给自己爸妈打个预防针,事情暴露的时候也不会死太惨。
虽然,她是肯定会离婚的。
让她和南里过一辈子。
沈南情脑子里浮现出了南里那张脸,又有些犹豫了。
“妈妈,你说南里和我结婚怎么样?”沈南情挤出一抹笑容,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当我在做梦啊?干嘛炮仗声都没把你的美梦炸醒?”沈妈妈没好气地否认。
沈南情撇撇嘴。
现在的南里算是商业价值最高的明星,而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和一堆灯笼大眼瞪小眼的贫穷传承人。
沈南情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翻出结婚证,一看到南里那张脸又无语地合上。
叹了一口气,沈南情打开手机,找了半天都没看到南里的电话。
想了想,自己确实应该没有她的电话。
毕竟,昨天才是她们二人见面的第一次。
而她甚至连人家电话都没有,就拉着人家去领了结婚证。
沈南情汗颜。
又捏了捏那个红本子,正准备拨电话过去,没想到这个号码就打过来了。
接通,独属于南里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南情,这么久才接电话,不会是心虚了吧?”
沈南情无语。
揉了揉眉心。
她说:“我们离婚吧。”
换来的是那边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
南里说:“你当我不想和你离婚吗?我有个新戏,现在已经在南湖了。”
沈南情见她的语气一如平常,大概她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吧。
毕竟他现在那么红,不是喝醉酒,她脑子有病才会跑来和自己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结婚。
“那怎么办?”沈南情问。
“当然是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然后我带你去民政局离婚啊。”南里语气调侃地说着。
沈南情无语。
正准备反驳,并且督促南里尽快有时间回来把这件事情办了,却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沈南情一看来人,赶紧随便敷衍了南里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接通。
这可是她最近唯一的顾客,而不对,是金主。
想到这里沈南情那一贯清冷的小脸上都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语调更是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和温柔:“你好,林小姐,你们婚礼用的灯笼我已经製作完成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来拿,然后把尾款付一下呢?”
那头却说道:“那可以再打个折吗?”
沈南情笑容僵硬了几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很抱歉林小姐,我希望你能理解,走马灯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需求所定製的,像您是在婚礼上使用,希望将您与您丈夫相遇的过程通过走马灯的形式展示,我们也按时完成了您的要求,图样也给您看过,您也确认过满意,价格也是一压再压,实在是不能再少了。”
对方依然不买帐,说:“对啊,你自己留着你也卖不出啊,还不如便宜一些给我呢。”
沈南情看着窗外飘过的那一朵苍白的云。
隻觉得无力。
如果没有这笔订单的钱,她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个走马灯店了。
传承。
传到她这里,真的就要保不住了吗?
沈南情妥协了一些:“那给您再打一个九五折可以吗?”
对方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我费了半天的口舌,你才打九五折?”便挂断了这次的电话。
沈南情失落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她也真的没有再多的钱去补贴了。
可是不补贴又怎么办呢?
现在仓库的租约已经到期了,如果不把仓库里面的灯笼快速销售出去,那这些灯笼无疑就是垃圾。
沈南情又打了电话过去,声音无奈:“那林小姐,您说一个您心里的预期吧。”
林小姐:“我也不为难你,六折。”
沈南情:“八折可以吗?”
林小姐;“七折,不然不要了。”
沈南情妥协了:“好,那您尽快来拿货付尾款可以吗?我们仓库要到期了,可能不能帮您再存放太多时间了,希望您理解。”
林小姐:“行吧。”
电话结束,沈南情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不知还留在自己手心里的结婚证。
反正都是要离的。
沈南情这么告诉自己,便心安理得地将结婚证藏到了床底下。
走到桌子面前,看着演算过无数遍的帐目发愁。
最终将最后那个数字一划掉,写上了一个负数。
屋外爆竹声声响,孩童嬉闹的声音夹杂其中。
唯有屋内的沈南情看着桌上一隅的照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