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此时,走马灯有了茶的味道,而茶有了走马灯的颜色。
她有些愣住,一旁的周瑾已经喝完了。
那茶的传承人看着只是端着的南里,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
耳麦里方知晓的声音传来:“南里,喝茶。”
南里才愣愣地,将茶杯抬起。
酿酒那边的锣鼓已然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声吆喝,大米的香味夹在酒里传来。
在她们身后的是亮起的盏盏走马灯,一行一列都是酒的酿造,将几千年文化好似书卷一般徐徐展开。
可南里却忽然抬头,看向那顶上最暗的地方。
毫无光亮的地方,沈南情还缩在顶上瑟瑟发抖。
听到底下的锣鼓喧天,沈南情意识到快要到自己出场了。
她鼓足勇气向下看了一眼,意外看到了紧盯着自己的南里。
寒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可光影却追随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渡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沈南情一边回避着她的视线,一边又忍不住感叹南里的美貌。
底下的光影频闪,沈南情知道这是让她出场的信号,小心翼翼地试图站起来。
可她蹲了太长时间了,腿早就麻了,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又一阵狂风朝她袭来,风沙迷了她的眼睛。
脚下的架子在摇晃,沈南情的脚踝也在隐隐作痛。
她听见底下传来了阵阵尖叫声,还有一个人在唤她的名字,在那声声的尖叫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茫然不知脚下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轻轻往前迈一步,却感觉忽然飘浮在了空中,周身也没有彩排时候的拉力,一晚的压力在瞬间似乎得到了一种释放。
再接着,她好像砸入了地面,一阵巨大的疼痛,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南情绝望地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一阵大风又一阵的大风卷来,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木架开始摇摇欲坠,架子上的走马灯也开始一个又一个往下掉,南里看着最顶上的沈南情,整个人都慌了神。
她不顾一切地对着她喊:“不要动,别怕。”
可沈南情却好似都没有听到,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无措,她看见她的眼睛里全然是恐惧,可她唯独没有看见她,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架子摇晃地幅度越来越大,沈南情那之上也在随之晃动。底下的人早就吓得跑开了。
只有南里,在底下不断地确认着沈南情的位置,见吊威亚的师傅也因为害怕而扔下绳子跑了,南里便衝过去,将绳子牢牢拉住。
她不顾一切地大吼:“还有一个人在上面。”却无济于事,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手难及的绝望几乎要摧毁她心里的每一道防线。
终于,架子坍塌,她看着沈南情在空中好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蝴蝶一般坠落下来,她想拉住手里的绳子,却不知,姜寒烟没有找到专业的师傅,整个威亚的架构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绳子在她手里跑得越来越快,她根本抓不住。
直至沈南情砸向地面,血液从她单薄的身体下不断渗出。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南里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过去的,好像是跑,好像是走,又好像是爬。她只知道那天在看见沈南情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臟也像是遭到了一次重创,痛得让她无法喘息。
她小心翼翼地抱住沈南情,双手被她的血沁染,她麻木又无助地一遍又一遍道歉:“南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转而又卑微地祈求道:“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你醒醒。我们不离婚了。你醒醒。”
可沈南情却依然没有反应。
那一刻南里承认她怕极了。
方知晓是最先赶到的,在部队里打滚这么多年,她还有一些急救的经验,在确定沈南情还有呼吸的情况下。
她朝着南里吼道:“快! 打120!”
南里这才晃过神来,颤抖地双手从自己的口袋里翻找出手机,可她的手里全然是沈南情的血,划乱了她整个屏幕。
方知晓见状也顾不得犹豫,一把将其抢过,打通电话,报告这里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一切虚构哈,虚构。感谢在2023-09-26 19:05:16~2023-09-26 22:2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啧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将她推开
今夜的寒风好似脱缰之马一般,闪电划破天际,雷鸣带着暴雨而来,120的急救声夹杂其中,在这夜间奏响了一曲悲歌。
人群有的散开,有的见南里如此抱着沈南情看热闹似得留了下来。
可南里不管了,她不顾一切紧紧地抱着沈南情,感受着沈南情身上的体温以及沈南情身上现在夹杂着血腥味的栀子香味。
终于,方知晓带着医护人员过来,南里见是医生,才把手松开了一些。
医护人员将沈南请放到担架上抬上救护车,转身问道:“家属是哪位?”
王大仁一步上前,试图挡在南里面前,抢先认领道:“我。是我。”
可南里一把将其推开,肯定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