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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里否定道:“姜寒烟的事情,你不必和我说,我恨她是因为她伤害了南情。愿不愿意原谅她,也得是她去问南情。”
方知晓点点头。
手术室终于亮起了绿灯,医生先一步出来。
南里一个箭步迎了上去,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算比较幸运,没有什么大毛病。脑部受了一点刺激,这几天尽量都顺着病人,其他都是些小毛病,好好住院养养都会好的。”
南里松了一口气。
可医生紧接着又看着南里说道:“病人的脚踝,扭伤了那么多天都不好好上药,导致现在已经断了,之后要在床上好好静养才是。”
南里不知道沈南情有伤,此时隻觉得自愧万分,她从来没有关心她一个人来京北过得好不好,只知道和她闹离婚。
医生看着南里叹了一口气:“今天夜里那么冷,她才穿那么一点衣服,导致病人现在高烧不退。家属!工作再忙既然领证了也要好好照顾啊。”
南里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连连点头。
沈南情紧随其后被推着去了病房。
她瘦了许多,再加上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苍白的脸颊,如今整个人陷在病床里,远远看真的很难分清哪个是她哪个是病床。
南里轻轻地抚上她的面颊,极高的温度却好像刺激一般让她将手缩了回去。
她数不清,这是她遇到沈南情以后第几次看到她生病了,从小伤到现在躺在医院上。
南里自认是个不称职的爱人。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沈南情那双没有输液的手。
沈南情的手心全是做走马灯之时留下的茧子,南里一点点摩挲着她的手心,心疼之心难以言喻。
她看着沈南情的紧闭着的双眼。长而顺的睫毛耷拉着,这让现在的沈南情看着乖巧又温柔。
可南里却也在想,如果一会儿沈南情再见到她之时,会不会责怪她?
她想起了那日沈南情那般讨好似的同自己说话,她却一心在想着和她离婚。
她明明回来过一次,却没有发现她的脚踝受伤了。
她自认那么喜欢她,却依然没有保护好她,照顾好她,关心她。
南里很自责,明明是通宵了一夜赶回来参加节目,现在却没有丝毫的疲惫。
她不知疲倦地,围在沈南情身边,学着护士的样子,亲自给沈南情擦拭着身体,揉捏着腿部。
病房的柔灯散在她的头顶,可这个时候的南里却没有一点舞台上的光辉。
她只是一个照顾病人的爱人。
直至次日,沈南情缓缓睁开眼睛,剧烈的强光引得她不适。
消毒水的味道直衝她的鼻尖。
忽地,熟悉的玫瑰味再次传来,还未看见她的脸,她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关切地响起:“南情,你醒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
还没等她回答,她又急切地按着护士铃唤着:“医生!”
沈南情轻咳了两声,终于睁开了眼,便想撑着身体起来,被南里赶来一把按下。
“你想喝水还是什么?我帮你。”南里的声音强势又温柔。
沈南情却拚着仅剩的力气,将她的手推开。
离开
南里被这样的一推,原地怔住,她喃喃说道:“南情,是我。”
沈南情凝视着南里,这次前来京北,让她深知自己和南里之间的距离。
南里就该在灯光下闪耀,而她能做的仅仅不过是当那个默默造灯之人。
她应该在黑暗里,可南里,值得这世界每一盏灯为之闪耀。
她前途的璀璨,不该因为她而被影响。
况且,好不容易彼此决定分开,就没有必要再有什么纠缠。
沈南情偏过头,不去看南里,她清冷的声音虚弱又好似不带一点温度:“都要离婚了,没必要再演深情了吧,南大影后。”
南里闻言呼吸都仿佛断了一瞬。
沈南情敏感地感受到南里的呼吸声渐渐加重,在她以为南里就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南里忽地道歉了:“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情了。”
沈南情轻咳了几声,情绪激动道:“什么意思?南大影后是要说话不算话吗?”
南里垂下头,睫毛轻垂,转而抬起头苦涩道:“我后悔了。”
南里轻轻几个字,却像重锤一样击碎了她连续几日以来因此而产生的悲伤情绪。
沈南情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连日漂泊的船好似在此时找到了一个码头,可她不能要这个码头。
南里见沈南情哭了,手足无措地为她擦拭着眼泪,笨拙地哄着:“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
可沈南情的眼泪却像是开了闸一般,越哭越多,偏偏她清醒地知道不能再靠近南里,却又拒绝不掉南里。
这让她矛盾又自责。
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南里推开,南里就一次又一次地朝她走了过来。
直到她一手按住自己的输液管试图威胁道:“不要再过来了!你再靠近我,我就把这个拔了。”
南里的身躯僵住了,那双桃花眼看着委屈又可怜,她说:“南情,我只是想照顾你。”
沈南情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嘴里却说道:“我不需要!南里,当初是你决定先放手的,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