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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轻轻将她的身子放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柔声哄道:“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沈南情便当真闭上了眼睛,她确实累了,再加上现在一闻,被满满当当地玫瑰香味所包裹。
原先紧绷的神经,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南里一早就去活动现场。
独留沈南情一人在家,却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姜寒烟。
阿姨同沈南情说清楚来人的时候,沈南情是不愿的 。
她私以为的不想让别人进到这里。
可当姜寒烟拖阿姨递进来了一份和解书的时候,沈南情开始有了一丝迟疑。
捏着那张纸端详了许久,沈南情叹了一口气:“阿姨,叫她进来吧。”
你不用管
那年匆匆一别,谁都红了眼,她们自认对对方都有有亏欠。
可当这张纸沉甸甸地放在手心的时候,她又要如何估算呢?
姜寒烟憔悴了许多,再见她之时,她本就纤瘦。现在远远一看,整个人好似皮包着骨。
大概是真的认识到自己所做之事有多荒唐,从进来的那一瞬她都是低着头的。
沈南情自认不是什么圣母,可再见到姜寒烟之时,也说不出来什么责怪,只有一声哀叹。
姜寒烟矗立在房间门口,手足无措。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南里对你真好。”
沈南情笑了。
姜寒烟不明所以,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不想住在医院里。南里就把你接回家,请医护人员上门照顾。”
沈南情抬眼看向姜寒烟,声音冷清:“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事吗?”
姜寒烟忽地抬起头,红着眼眶,却仰着脸,说:“我承认我不如南里,我输了。”
沈南情隻觉得心寒,在姜寒烟的心里,直至此时此刻,她都认为这是一场竞争吗?
那她算是什么?
算一个物件吗?
“你没有输。”沈南情说。
姜寒烟募地上前一把抓住沈南情,满脸期待。
沈南情将她的手甩开,说完了下半句:“南里也没有输。”
姜寒烟不解。
沈南情盯着姜寒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寒烟,我们如果有开始,早就结束了,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就结束了。我没有责任没有义务等你回来。你也不该这么想,因为我从来不是一个物件,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我会怕。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会疼。”
姜寒烟站起身,瞪着眼睛:“南情,为什么你还这么天真?如果南里不是为了和我竞争,你以为她现在会对你那么好吗?”
沈南情看着姜寒烟,嘲讽地笑了,她将姜寒烟那一层面具撕开:“寒烟,承认吧。你不爱我,你隻爱你自己。”
姜寒烟失控地将沈南情一把推开,怒吼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向着南里!”
比起姜寒烟的狂躁,沈南情显得冷漠又淡定,她已经知道和姜寒烟是讲不了道理了,所以她隻陈述事实:“从我受伤醒来到现在,南里没有提你一个字。”
沈南情的这句话像是一碰冷水,将姜寒烟从头到尾浇了下来。
她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巨大的挫败感好似在一瞬间摧毁了她,她跌坐在地上。
沈南情将那张调解书重新放置在床头柜上,伸手敲了两下:“我不同意和解。”
姜寒烟没有抬头,只是呆坐在原地。
沈南情隻好唤来阿姨,将姜寒烟送走。
那边,南里正在参加剪彩,听说姜寒烟来了。
整个人都显得焦躁了起来,偏偏品牌的老板一直拉着她聊,让她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应付完,南里转身问小助理要回了自己的手机,手指却在沈南情那个名字那里犹豫了许久。
她要直接问沈南情吗?
可她这样问沈南情,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管得太宽了。
南里神色一黯,转而给阿姨打去。
秋分到,京北的大地也在渐渐回暖。
南里本来不算是特别怕冷的人,可她察觉到沈南情几次手都是冰凉的,于是吩咐阿姨这几天将整个房子的暖气都开足。
南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浓重的妆容也卸下。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沈南情正在用手机悄悄地看着南里出席活动传回来的照片。
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阿姨,抬眼一看,居然是南里。
吓得她赶紧把手机藏在被子底下。
有些心虚地说道:“自己家为什么还要敲门?”
南里倚着墙壁,虽然穿着简单的卫衣,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属于慵懒矜冷,藏也藏不住。
听见沈南情的话她状似思考了一下,嘴里说着:“有道理啊。”身体却已经一步一步地朝着沈南情走了过来。
那双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沈南情,让沈南情一时之间是想退又隻叹无路可退。
那走过来之时的玫瑰味道越发浓烈,好似一个危险的信号。
沈南情还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的纠缠。
脸颊一红,又羞又气地吼道:“你就站在那里。”
南里果然乖乖配合,站定在了原地。
沈南情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南里却忽地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