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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琪笑着贴上来:“那……您就去帮帮那小孩儿呗。”她轻声说,“反正那小孩儿长得也很合您心意,不是么?”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眼神里的欲望是藏不住的。
梁安琪知道,宋折寒对很多人都有那样的眼神。充满欲望,充满渴求。但宋折寒从来不会亲自说出口,也不可能去主动追求谁。
梁安琪不介意当这个中间人。
宋折寒乜她一眼,奇道:“我看上别人,你不生气么?”
“——宋大小姐,我哪里敢对您生气?”梁安琪摆手,“区区一个三人行,我还不至于接受不了!”
也不知是被这话取悦了还是怎么的,宋折寒轻嗤一道,吞云吐雾,移开了眼。
梁安琪能在宋折寒身边待这么久,无非靠的三点:身材好、放得开、无所谓。
无所谓宋折寒朝三暮四,无所谓宋折寒左拥右抱,身边莺燕成群。
无所谓宋折寒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同时,梁安琪也很会观察心思。什么时候该热情,什么时候该回避,心里都有数。
该撒娇要撒娇,该作要作。
再者……梁安琪扪心自问,她居然,也挺喜欢宋折寒的。
至少宋折寒皮相漂亮、出手大方;虽然玩得花,但好歹干净卫生,不猎奇。
比起宋折寒拨给她的圈内资源,在宋折寒面前的这些做小伏低、看人脸色,又算得了什么?
梁安琪根本无所谓,甚至乐在其中。
宴会厅里有人歌舞,舞池纸醉金迷。宋折寒站在中间,抽着烟,没动。
她隻心想,今夜真是一场闹剧。
不过她不介意……让这一切,都更乱一些。
红酒下肚的那一刻,荀烟本能地感到不对劲。
这杯红酒,不论是口感还是质地,都很差劲。
原来这么大的宴厅排场……也会有劣质的酒吗?她晕头转向,想不出个所以然。
还好有宋汀雪搭着她,才不至于走几步酒瘫倒在地上。
“小烟,你是不是喝醉了?……”
荀烟耳中,宋汀雪的声音实在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那老头髮羊癫疯。小烟,你别怕他,也别理他。……”
荀烟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边走着,她提起最后一点儿精神,小心翼翼问:“可是,宋小姐……您今天,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呢?”
真的是因为不喜欢她爷爷吗?
听到问题的宋汀雪,不过叹了一口气。
“阿吱走了。”她说。
阿吱走了,就在今天。她给它办了一个葬礼。
至于这江家爷爷的寿宴,她能来,已经给足了面子。
边想着,宋汀雪心里许多愁绪。
她领着荀烟走到休息室外,选了一间最正中的,拉开门锁。
室内无人。
里面空间很大,是卧室与卫浴的布置,窗户落地,向外一片初春山林。
宋汀雪抵在门边,摸了摸荀烟额头,平静又絮絮地说:“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刚刚让安姨找了解酒的,等下带你回房间。”
可荀烟沉着脑袋,并没有回答。
在宋汀雪讲到阿吱的时候,她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烟?”
就在宋汀雪伸手,想再次触碰荀烟的时候——
女孩猝然卸力,跪倒在地上!
休息室一层的长廊无人,幽冷的月光爬进窗户,缠上荀烟细瘦的脚踝。
宋汀雪只见,荀烟受伤的额头上细汗淋漓。
女孩额发湿尽,面上潮红,眉眼低垂又眯起 ,眼底是痛苦难耐的欲。
两隻手撑在地面上,双腿颤得尤其厉害。
而即便隔了许多距离,宋汀雪仍然窥得对裙上淋漓的一片。
一片淋漓,也像一片月光。
荀烟把下唇咬得好苍白,眼下绯红更分明。
“宋小姐……”她颤抖着抬起眼,语无伦次,“宋小姐,我不知道……我……”
“……荀烟?”
荀烟捉住宋汀雪的裙摆,“帮一帮我——可不可以请求您、帮一帮我……”
酒有问题——宋汀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梁安琪想作弄宋汀雪,于是在敬的酒里加了东西。是荀烟挡了酒。
所以现在,受苦的人成了荀烟。
“……先进屋。”宋汀雪拉起荀烟,把人抬到休息室玄关的沙发上,抵着她的额头,稍作安抚。
“等我一下。我出去有点儿事情。”
“安琪拉,你猜错了。”
低层的楼道阳台,宋折寒在月下点一支烟,小小的星火燃在她鼻尖。“宋汀雪把人带回屋里去了。”
梁安琪耸耸肩:“这人真转性了?啊呀,便宜那个小……”
话音未落。
梁安琪隻觉得有人从后面揪住自己的头髮,把她整张脸都往粗糙的墙上一磕!!
粗砺摩擦在皮相上,火辣辣地疼,鼻梁也磕得很重,落出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