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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柱形钝物、口中枝叶异物还有两人作案时的心理都可作为破案的切入点。
“大人。”
李瑨仪唤醒了正在沉思的蓝子玉。
“大人,这具尸体怎么办?明天告诉她的父母吗?”李瑨仪心觉有点儿残忍,
刘志兰父母还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女儿回来呢。
蓝子玉沉默了些许,道:“明天让卢仵作再验一次尸,再告知刘氏夫妇前来认领尸首。”
她的眉眼间透着几分无奈。
贺婉娇略一思索,也觉得残忍极了。
刘志兰父母来县衙求蓝子玉找人的时候是何等迫切的希望女儿回来,蓝子玉应承下来的时候,他们又是何等的相信蓝子玉会将女儿安全无恙的送回来,现如今,蓝子玉找到人了,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他们原本是满怀希望的,至少没有想到女儿会被害,更不会想到女儿被埋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无人知晓。
若是蓝子玉不曾想过埋尸的可能性,最后以找不到人而告终,刘氏夫妇因为常怀希望,精神状态会不会更乐观一点呢。
无论是女儿被拐骗还是被害,刘氏夫妇的精神状态到底会如何,蓝子玉不知,但含冤地下的亡者定死不瞑目,逍遥法外的歹徒仍在瞄准下一个目标。
蓝子玉眉目一凛。
雷声渐弱了,瓢泼大雨似乎才刚刚开始。
“大人,外面下着雨,若是此时回去,会被淋湿的。要不权且在这儿留宿一夜再走?”卢就义提议道。
蓝子玉看向屋门,似在考虑。
老贺见蓝子玉看向大门,便将已经关上的大门开出了一扇。
隻开出半扇门,一阵寒风霎时从门外钻了进来,差点吹飞了盖在尸首上的麻布。
卢就义手疾眼快的抓住麻布,复为死者盖好。
外面果真和耳中听到的一样,下着瓢泼大雨。
从门外吹进来的水花准备就要将站在门边的老贺淋湿了,蓝子玉才开口道:“把门关上。”
“是。”老贺赶忙关上了门。
“那便借宿一夜吧,打扰了。”蓝子玉对卢就义说道。
“大人客气了。”卢就义向蓝子玉微微躬身作揖。
“在……在这里过夜?!!”长着浓密一字眉的小宋大吃一惊。
县衙里的仆役都统称衙役,为了更好区别各自的职能,其它职位都有各自的称呼不和衙役这个称呼混淆,预备捕快便归到衙役这个大类别,用这个统称随同捕快做事。
捕快小贺用手肘捅了一把旁边的衙役小宋,取笑道:“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
“大人。”贺婉娇也胆怯。
蓝子玉感受到贺婉娇又在扯她袖子了,但为了颜面,她决定忍着心头冒出来的火,十分自然从容的将贺婉娇的手扒拉下来,握在手心里,攥着。
卢就义平常并不住在停棺房,而是住在与停棺房一墙之隔的小屋里。
李瑨仪拿着贺婉娇的油纸伞,陪同卢就义回房拿东西。
好一会后,二人冒雨衝进了屋里,吓到了站在门附近的衙役,老贺也被他二人弄得紧张兮兮。
其实是卢就义害怕怀中之物被雨水淋湿,才跑着回来,同行的李瑨仪便不得不也跟着跑了起来。
“雨太大了。”李瑨仪对上蓝子玉的目光,嘿嘿笑道。
卢就义将怀中之物全都放到了地上,一个火盆和几根蜡烛还有一个薄薄的毯子。
“火把的火焰太旺会对尸体有影响,所以小人准备了几个几根蜡烛来照明,点燃蜡烛之后,还请诸位将火把熄灭放到这个火盆里。”卢就义一边将蜡烛点燃一边说道。
拿着火把的衙役似有些不愿意,不断去瞟蓝子玉的脸色。
蓝子玉面无表情的命道:“把火把熄了。”
衙役隻好不情不愿的将火把熄了,放到火盆中。
火把全都熄灭之后,屋子里骤然暗了下来。
小峰不禁害怕得直哆嗦。
卢就义见他害怕,便将一柄蜡烛交给了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就把尸首想象成刚死的小猫小狗就可以了。”
小峰还是怕。
“见过屠夫杀猪吧,猪死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人死之后就是什么样子的。既然你不害怕死之后的猪,把人想成猪就不用怕了。”
“这不一样。”小峰争辩道。
“都一样。”
小峰懒得跟他说了,走近了小宋。
卢就义也走开了。
“大人,小人特意从寒舍翻出了一块未用过的毯子,想给大人垫坐。”卢就义将折迭整齐的毯子俸到蓝子玉面前,“小人本有意请大人前往寒舍过夜,但鄙人寒舍实在乱得不堪入目,只能委屈大人在此处暂且休息一晚。”
蓝子玉本欲伸手接过毯子,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隻道:“无妨。”
卢就义便去给蓝子玉选了个好地方铺下毯子。
蓝子玉便和贺婉娇坐在那毯子上背靠着墙而眠。
其他人自然享受不到坐毯子的待遇,都是直接坐在地上而眠。
老贺和另一个捕快靠着门板而眠。
宋宁章坐在老贺与衙役的中间,李瑨仪则坐在距离蓝子玉有三尺远的地方。
卢就义隻带了三个蜡烛台,因而隻点燃了三支蜡烛,其它蜡烛留作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