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页
现在贺婉娇这样说,让蓝子玉很难不认为那是本耽文呀。
“是两个书生。”李瑨仪插嘴道。
“对,两个书生。”贺婉娇讚同的点头,又继续说道,“说的就是两个书生去京城考试的事。”
be小耽文
蓝子玉见贺婉娇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开口问道:“然后呢?”
贺婉娇抓了抓脑袋,说道: “一个书生叫方镜泽,另一个书生叫徐满茵,然后,方镜泽没有考试就回家了,然后徐满茵就十分思念他……”
蓝子玉没有耐心听贺婉娇断断续续的讲下去,摆手便让她乖乖闭上了嘴巴。
“李瑨仪。”蓝子玉喊道。
“属下在。”李瑨仪站离桌椅。
“你来说说书中讲了什么故事。”
“是。”
那年寒春,徐满茵背着厚重的行囊赶忙京城考试,途径衡山之时,天晚欲雪,徐满茵便急急躲进了一间破庙,也是在那时碰见了正在破庙中烤火的方镜泽。
徐满茵匆匆赶来,额角碎发虽凌乱不堪,俊朗的容颜却丝毫不受影响。
“嗯?你……也是去京城考试的学子?”方镜泽指着徐满茵身后的箱笼,问道。
“是。”徐满茵缓缓走到方镜泽面前,“我能和你一起烤火吗?”
方镜泽的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细碎额发之下的容颜异常秀美,衣着素雅干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温润儒雅的君子风范。
方镜泽笑了,反问道:“为何不可?”
徐满茵被方镜泽浅浅的笑容惊艳到了,略略吃惊后才说道:“多谢。”
在温暖的火光映衬下,方镜泽的笑意更显温柔。
徐满茵道完谢,便将又大又重的行囊放到一旁,然后从箱笼里拿出一小包食物,坐到了方镜泽对面。
“屈郎烧饼?”方镜泽盯着徐满茵手中的烧饼,自语道。
徐满茵微微吃惊,将包着烧饼的油纸反覆看了好几遍,确认油纸上没有任何标志性图样之后,才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烧饼是在屈郎烧饼那里买的?”
方镜泽笑而不答,转身从自己的箱笼里取出和徐满茵手里一模一样的吃食。
徐满茵眼前一亮,兴衝衝的问道:“你也路过屈郎烧饼摊?”
方镜泽一边笑盈盈点头,一边不徐不疾的展开包着烧饼的油纸。
“那我们真是有缘,不仅一起投宿在这破庙里,还……诶?我这是走了你走过来时的路呀。”
“我家在象郡圩汀,你家何处?”
烧饼已被冻得僵硬不能食,方镜泽掰不动烧饼便从容自然的将烧饼包起来,握在手里。
“我九江嘉州的。”徐满茵笑道,“我叫徐满茵,你叫什么名字?”
“方镜泽。”
……
静谧的夜里,柳絮般的雪花飘飘摇摇的落下来。
落得早的雪花不过片刻便融成了水。
二人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就连外面何时下起了小雪也都未察觉,隻知夜里陡然冷了许多。
“太冷了,我去关一下门。”徐满茵说着便起身去关破庙大门。
“嗯。”方镜泽从油纸里拿出两个烧饼,怕弄脏烧饼,便用手拿着烧饼烤热。
“诶?外面下雪了。”徐满茵意外道,“我以为雨水之后就没有雪下了。”
“那今年的春天真是意外的冷呀。”
“你家那么南,应该没有看过雪吧。”徐满茵将大门留了个缝,没有关紧。
“看过,就是很少。”方镜泽烤完一边的烧饼,就翻转过来烤另一边,“那时也是春天,我早上上学的时候,下了一小会的雪就停了,积雪隻薄薄一层,不到中午就融化了。”
“那静谧夜里的雪,你可曾看过?真的别有一番韵味。”
方镜泽捏了捏烧饼,觉着软和了些,便起身向徐满茵走去。
“给你。”方镜泽将手里的烧饼塞了一个给徐满茵。
“多谢。”徐满茵笑着咬了一口烧饼。
方镜泽嚼着烧饼,注视着自夜幕落下的白色星点,思绪遥远。
次日,他二人作伴一同赶往京城。
春三月,他们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京城。
徐满茵本以为自己会与方镜泽一同考试,到时一同看榜的,却没想到,一封信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
“我要回家了。”方镜泽拿着信笺的手无力垂下。
“为什么?”徐满茵神情紧张。“我们长途跋涉,现下好不容易赶到京城。你怎可轻言放弃?”
“朝廷纳贤不纳不孝子。”方镜泽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徐满茵。
徐满茵扯过信笺,匆匆将信中内容看一遍,便将视线定在了“病危”二字上。
方镜泽抬手抹了眼角的泪花,说道:“我要尽快回去,否则我就见不着我爹最后一面了。”
徐满茵攥皱了信纸,自语般说道:“我们分明商量好一起考试,一起等放榜的。”
“人算不如天算,抱歉了,满茵。”方镜泽满脸愧疚。
……
为了让方镜泽尽快回到家中,少受跋涉之苦,徐满茵将自己身上一大半的钱财都赠与方镜泽。
方镜泽婉拒了徐满茵的好意,扯出一丝微笑道:“我还不至于连回家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