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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婉娇老早就吃腻了饭菜,区别于饭菜的面食便大大打开了她的胃口。
饭毕,蓝子玉将辛楚目赠与她的熏香拿了出来。
“夏天蚊虫多,辛公子说这种熏香可以驱蚊,你拿去用吧。”
装着熏香的小匣子精致美观,一看就知道匣子里的物品价值不菲。
贺婉娇也能一眼看出这不是蓝子玉所能拥有之物。
因此,贺婉娇很感动蓝子玉能够将自己从未用过的奢侈之物赠与她。
“谢谢大人。”贺婉娇接过小匣子,打开看了一眼,便盖上了,转而说道,“我房间里有许多熏香,这还是留给大人自己用吧。”
“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蓝子玉脸颊微红。
“但……但大人用的熏香都没有这么好。大人是不是都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熏香?”贺婉娇将手里的熏香伸到蓝子玉面前。
蓝子玉偏开头,避开了贺婉娇怼过来的匣子,黑着脸说道:“给你,你就用着。”
“那大人用过这种熏香吗?”
蓝子玉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又退后了一小步,嫌弃道:“快掌灯了,你快回房去。”
“诶,大人……”贺婉娇还欲将匣子还给蓝子玉。
蓝子玉摆手拒绝道:“我送人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说给你,就是给你了。”
“好吧。”贺婉娇这算是彻底摸清了蓝子玉好面子的性子。
绣花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围的声响也越渐趋于无。
“呼 ~”蓝子玉长吁出一口气,羞于见人般的捂上了脸。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这么忸怩过。
比试
辛楚目在回去之后寄了一封信给蓝子玉。
蓝子玉于一个清凉的早晨收到的,信封封皮用水粉描了图案,样子好看别致。
就在蓝子玉打开信封口时,卢满金走了过来。
“大人。”卢满金敲了敲门框。
“进来。”蓝子玉合上了信封口。
坐在一旁看书的贺婉娇好奇的看向门口。
“大人,这是从逐州送过来的信。”卢满金将信呈到蓝子玉面前。
蓝子玉放下辛楚目的信,抬高纤长食中二指夹过了卢满金手里的信。
卢满金见蓝子玉没有要问话的意思,便默默退下了。
“谁送来的信?”贺婉娇好奇的凑到蓝子玉身边。
信封上用水墨描了些图案,在图案的中间只写了收信人信息及地址,对于寄信人隻寥寥写了信的发出地。
蓝子玉翻了翻信封,将信封的两面都看过。
平常她是没有看信封皮的习惯的,但贺婉娇有想看的意思,她便翻了两面,让贺婉娇将两面都看过。
信封打开了,蓝子玉从里面抽出一张折痕平整的信纸。
“何峰?”贺婉娇好奇道,“是谁?”
“逐州县太爷的公子。”
蓝子玉有特意了解过义沧周围的情况,作为离义沧最近的逐州大县自然是最要了解透彻了。
据蓝子玉所知,这位叫何峰的公子早已成家立室,孩子都上学堂了。
“他要来找大人。” 贺婉娇辨认出了信纸上的字,“他来找大人做什么?”
蓝子玉将信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算是品味出何峰寄来这封信的意思了。
逐州县太爷是从庙堂致仕回来做知县颐养天年的,因而他家与当今朝廷重臣多多少少沾点亲故。除此之外,何峰妻子出身名门,靠着妻子的关系,又可以得到资本雄厚的娘家荫庇,自小养尊处优的何峰因此高人一等,处处看人低。
何峰不仅看不起身份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还看不起出生卑微的人。
哪怕出生卑微的人凭借自身努力能与何峰平起平坐了,何峰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生于毫末的人。
当然,蓝子玉只知道何峰是个衣食无忧的公子,至于为人,她是不清楚的。
但蓝子玉从何峰写给她的信就能从看出何峰平时的作风定是有些狂傲的。
信上写的大概是,何峰听说义沧新来了一位县令,那县令很年轻,至于有没有才干,他不知道,所以要来义沧见一见传闻中的年轻县太爷。最后还希望年轻的县令爷不能忽略了礼节,应当在县衙中备好酒菜,以候他的到来。
蓝子玉看完便搁置到一边了。
贺婉娇将信仔细看了一遍,说道:“何大人,我听说过,我爹挺不喜欢他的,但何大人确实颇有些建树,因此我爹只在背后说何大人的坏话。”
“什么坏话?”
“他说何大人总是否定别人,不给别人任何尝试的机会。嗯……特别是出生寒门、刚步入仕途的进士。嗯……何大人总是认为寒门学子眼界小,格局小,担不了大事。然后我爹与何大人意见相左,就说何大人老顽固,还有老古董、腐朽什么的。”
“嗯。”别说了。说多了,灾祸就从口出了。
蓝子玉抽过贺婉娇手里的信纸,塞回信封,说道:“少议论别人的事,去看书。”
贺婉娇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她一点也不想去翻那枯燥乏味的书卷。
蓝子玉接着打开辛楚目的信来看。
“……子玉,我在会稽恰好碰见了特别有名的戏子—白玉胧,连皇上都难见一面的白玉胧。他这么有名,你应该也知道吧。我当时一看到他,就被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住了。为了一睹白玉胧的尊容,我特地登门拜访。他还真如传闻中所说,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