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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玉明确的任务交与贺婉娇,贺婉娇刺绣便也是绣着玩,打发时间而已,
“大人。”李瑨仪急匆匆的跑进院里来。
许是县衙里人多了,有了些许人气,就连绿植也茂密了些,盎然的绿意消散了暑气,夹带而来的凉爽清风令人心旷神怡。
蓝子玉那洗得发白的绛蓝团福袍摆被清风掀动,宽大的袖口兜了一袖子的风,隐在袖中的坚实小臂却纹丝不动的架着。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钉在了箭靶上。
蓝子玉那与利箭一般凌厉的双眸收敛了下来,架起来的胳膊也随之放了下来。
“何事?”蓝子玉拿着弯弓的手随意垂在身侧。
李瑨仪将那钉在箭靶上纹丝不动的羽箭看了又看,叹道:“大人的射箭技艺精进了不少。”
“骑射仍是不行。”蓝子玉眉头微皱。
“卑职正是为此担忧才急急赶来的。”李瑨仪向蓝子玉走近了几步,“何峰命人大力散播大人与何峰比骑射的消息,怕是别有用心。”
“何峰虽然纨绔了些,但在何大人的威势下,六艺学得也不逊于人。”
“并且何峰在六艺之中,偏好骑射。这正是卑职所担忧的。”李瑨仪补充道,“何峰大肆宣扬与大人的比试恐怕别有用心。大人是义沧百姓之首,若是输了比试,义沧的颜面也输了呀。”
蓝子玉略一点头,沉吟片刻,道:“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清晨,你带我去郊外练练。”
“是。”李瑨仪行礼道,“大人聪敏好学的,定能赢了那何峰。”
掌灯过后,白日里躁动的义沧逐渐寂静下来。
贺婉娇学刺绣学了一段时间,有了点基础之后就不想学了。
小言习惯了贺婉娇随时摆烂的样子,本是想像之前那样不予理会的,因为贺婉娇也不听劝。
但这次不同了,小言知道贺婉娇喜欢蓝子玉,便好似抓住了贺婉娇的软肋。
“大人那么希望小姐能像小姐那样知书达理,可小姐……唉……”小言故意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贺婉娇顿时提起了精神,追问道:“大人希望?你怎么知道?”
装着针线的篮子随意摆在长榻榻头的小几上,篮子外滚落着几个线球,手柄处缠着红布的剪刀随意搁在线球旁。
贺婉娇那隻寥寥绣了个轮廓的绣品就斜斜的插在篮子里面。
小言摸了摸自己绣了一半的绣品,感叹道:“大人让小姐的学刺绣的用意不就在这嘛。”
贺婉娇提起了精神,坐起身来。
“小姐,你想想看,大人是不是很抠……不对,是不是很勤俭节约?”
贺婉娇略一思索,点头道:“对,大人是很节省,衣服都洗得发白了,也不肯换新的。”
“那大人衣服破了肯定也不舍得买新的,那么就得有人给他缝衣服。然后大人又比较节省,肯定不会花钱请别人缝,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缝,那么那个缝衣服的人就只能是大人的贤内助了。”
“贤内助?”贺婉娇小脸一红,“你别说了,我好好学就是了。”
“小姐,你得把你的过人之处展露出来,大人看到了才会发现小姐原来是这么优秀。”
贺婉娇激动的扯了一把小言的袖子,“你明天教我刺绣。”
“小姐,你得先想好要绣什么东西,绣好之后才好送给大人。”
贺婉娇一把捂住羞红的小脸,“我不知道。”
“那我们明天再好好想想,一定要送大人一件好看的绣品。”
“好。”
贺婉娇屋里的灯熄了,蓝子玉这边的灯还亮着。
小小的方几上除了摆放一盏暖黄的灯笼,还堆满了书,有正史、野史、传记还有各种含杂了天文地理、军事兵法的书,今儿又新增了两本有关冷兵器和马匹的书。
蓝子玉就坐在那小几旁,仔细的翻看着那两本书。
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的阴影将她眼里沉稳睿智的光遮住了,余下的便是从沉冷外表下透露出来的宁静。
扎了一天的马尾发,鬓角的青丝垂下来的更多了,正好遮住了大半的容颜,显得下巴更尖更小巧了。
头髮虽有些松散了,但领口却一丝不苟的交迭着,腰封内的衣服褶皱依旧整齐,沿着线条流畅的小腿垂下的下袍角自然的交迭在一起。
屋里的光线昏暗,在白日里显得发白的衣裳在夜里竟恢復了它原有的颜色。
蓝子玉趁着夜未深,又翻了几页书。
凉爽的夜风自檐角吹来,拂过院中枝繁叶茂的绿植,沙沙作响。
比试
县衙里自养的马过于羸瘦,是用不了的。
因此李瑨仪从车马铺租了一匹品质较好的马,用作蓝子玉比试的马。
自从蓝子玉知道汉清王朝的世家公子都会骑马射箭之后,便有多练习骑马的意思。
正好碰上何峰的故意挑衅,这算是给蓝子玉一个挑战吧。
蓝子玉特意梳了整齐的高马尾,把以往绑不上去的那半头青丝全部束了上去,还特意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用绑带将袖口和筒靴口全部束了起来。
李瑨仪也是一身干练,但头髮养得比蓝子玉的长,因而能够全部扎起来,用极简风的发冠束成了一个发髻。
蓝子玉目前已经掌握了骑马的基本技巧,只是尚不敢放肆的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