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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玉光是想想,就已经在马车上吐个七八回了。
“大人,辛公子带着上次那个小孩过来了。”门人禀报道。
“辛公子?”蒋玠旻有些诧异。
蓝子玉轻点头,看向即将有人走进来的门洞。
门人都认识辛楚目,不会拦他。
不稍一会,辛楚目便轻摇着一把扇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辛楚目只是听说过蒋玠旻的名字,并未亲眼见过本人。
“这位是?”辛楚目看了看蒋玠旻,转而问蓝子玉。
“蒋太守的幼子蒋玠旻。”蓝子玉先是介绍蒋玠旻,再将辛楚目介绍给蒋玠旻,“这位是会稽富商之子辛楚目。”
都是有才华却游手好闲的闲人。
“在下蒋玠旻,有幸在此遇见辛公子。”蒋玠旻十分客气的向辛楚目行了个士人礼。
辛楚目却一点也不客气,像是和蒋玠旻早就认识了一样,高兴的说:“早就听闻蒋三公子的大名了,一直都想约见一下本人,没想到竟在子玉这里见着了。我就应该猜着你和子玉早就认识,老朋友总是要聚一聚的。”
对哦,蓝子玉来到这儿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蒋玠旻。
蓝子玉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里时,蒋玠旻对自己的照顾,不禁心中一暖。蒋玠旻的形象便突然在她脑中伟岸起来。
“我听说你还会武功。”辛楚目问蒋玠旻。
“略懂一点。”
蒋玠旻还会武功?!蓝子玉居然对蒋玠旻的这一特长一无所知。
家庭悲剧
“谦虚了,我可听说你能以一敌十。”
“那是夸大其词,我很少碰上可以让我发挥武功的时候。”
蓝子玉端详着蒋玠旻,蒋玠旻长开了一些,没有蓝子玉第一眼看到他时那般清润温婉了。
其实,蓝子玉不知道的是,蒋玠旻的成熟不只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有意识的向蓝子玉学习。
蓝子玉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成为他人的榜样。
蒋玠旻要强,他年长于蓝子玉,那就要比蓝子玉做得要好。
不过,仪度这块,蓝子玉是最无可挑剔的,哪怕有再大的心理波动,也不会在人前表露到脸上。
辛楚目也讚扬蓝子玉的仪度,却不强求自己的仪度,隻追求随意自由。
“你会武功?”蓝子玉诧异道。
蒋玠旻点了点头,“但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这武功学了也跟没学一样。”
怎么可能会一样?!武功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一技之长。
三人洽谈甚欢,都没留意辛楚目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
辛楚目的衣着是三人之中最光鲜亮丽的,蒋玠旻的容貌姿态是三人中最成熟的,蓝子玉的衣着则是这其中最为素简的,但蓝子玉却是这三位公子之中最温润最没有架子的。
“大人。”陆小柳握住了蓝子玉的手。
蓝子玉的手突然被陆小柳握住,一时之间有些惊慌失措。
其他两人这才将视线都汇聚到了陆小柳身上。
“这是……”蒋玠旻指向陆小柳。
“哦。”辛楚目这才想起事来,对蓝子玉说,“这小孩我给你带来了。她整天嚷嚷着要回县衙,好像是我把她拐了一样。”
“她叫陆小柳,是本次案件的重要证人。”蓝子玉握着陆小柳的手。
“她?是证人?”
“嗯,她是罪犯的女儿。”
“嗯?”蒋玠旻将头一歪,茫然道,“女告父?”
“不是。”
辛楚目的目光在蒋玠旻和蓝子玉之间来回扫过,说道:“反正本案牵扯不到陆小柳,陆小柳只是本案的受害人之一罢了。”
蓝子玉点头讚同。
谁会乐意成为罪犯之女呢?
此时正是柿子熟了的时节,蒋玠旻此次来义沧,想到义沧有子玉这个好友,便顺道从衢州府带了五六斤柿子过来。
衢州府乃文人雅士的聚集地,这儿的文人不仅对诗词歌赋讲究,对吃也同样讲究。
去年冬至,有一名仕发明了围炉煮茶这一吃法,便引人争相效仿,今天才入秋,便有人开始围炉煮茶、品茶啖蟹了。
但螃蟹吃着麻烦,并且容易脏手,文人雅士们便改吃了柿子。
柿子又是深秋才熟,那时天气稍寒,正是围炉的好时候,仿佛围炉煮茶是为了烤柿子而生的。
辛楚目一听说有柿子烤,当即便提议弄个围炉煮茶的小茶会。
蒋玠旻正是为着这个‘围炉煮茶’才带来的柿子。
蓝子玉听着‘围炉煮茶’这四个字,便他们要做什么了。
辛楚目像是和蒋玠旻心有灵犀,当即在后院空旷处筹备起了‘围炉煮茶’。
蓝子玉帮不上忙,就站在旁边问一句,“你们还吃晚饭吗?”
蓝子玉胃口不大,要是吃了晚饭,晚上定是吃不下东西的。
辛楚目注视着已经准备好的‘围炉煮茶’专用桌子,喃喃道:“花生板栗瓜子,橘子红薯,陈皮菊花都已经命人去买了。茶叶柿子都已备好。还差点什么呢?”
“要不买几个烧饼回来,也省得让厨房准备我们的饭菜了。”蒋玠旻提议道。
蓝子玉看向辛楚目,“你们说了算。”
“那就买几个烧饼吧。”辛楚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