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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胧真的长得好看,眼角的余红更是让人确信他不会说假话。
“你喜欢我?”蓝子玉不敢相信。
从昨天到现在,蓝子玉都很怀疑白玉胧是不是喜欢她,但不擅长自恋的她又不好意思厚脸皮的问,现在正好碰上白玉胧的很“擦边”的话,她才敢直接问。
“子玉,我明天就要离开义沧了。”白玉胧握住蓝子玉的手腕,“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蓝子玉真的很烦白玉胧的避而不答,她也不好追着问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只要你不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我明天就来送你。”
白玉胧俯身拥抱蓝子玉,说:“好。”
要是蒋玠旻、辛楚目,蓝子玉肯定会慷慨的回抱他们,但对方是知道蓝子玉是姑娘的白玉胧,蓝子玉就难免不适应。
白玉胧惯用熏香,以致乌黑的长发和衣裳都是香的。
蓝子玉只在他的肩窝待了一下,便被那股清香迷得不分东南西北了,而隻想瘫软在他的怀里。
果然,美人使人筋骨软。
白玉胧的嗓音很好听,清脆而温柔。
他伏在蓝子玉耳边轻声诉说着心事。
“子玉,我一直都很孤独。你的相貌虽不出众,但你的身世与我很相似。当初,我便是听闻你的身世,才留心了你的姓名。”
蓝子玉浑身僵硬,白皙如玉的手不敢触碰到白玉胧的衣物。
“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人,一个人隐瞒了那么久,不仅没有人理解自己,就连感情都是欺骗而来的。”
这句话说到蓝子玉心坎里了。
贺婉娇是陪伴了她很久,但那是蓝子玉“欺骗”而来的,如果贺婉娇一早知道她是姑娘,恐怕一开始就不会靠近她了。
蓝子玉不像那些含着金汤杓出身的少爷小姐,因此一生坎坷,她无法决定自己的身世,正如白玉胧无法决定自己娈童的出身。
她抓住白玉胧的腰封,就好像在荒漠之中抓住了活下来的希望。
白玉胧贴得更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隐没入蓝子玉的乌发。
次日,蓝子玉去贺府拜见贺大人。
贺大人本打算年后让蓝子玉随同他进京的,但现在,蓝子玉改变了注意,决意不麻烦贺大人,自己进京去。
贺婉娇听闻蓝子玉登门拜访的消息,躲在帘后偷听蓝子玉跟贺大人的对话。
她不知道蓝子玉怎么一下子变了这么多,疏离得就像一个陌生人。
贺大人劝不住蓝子玉,隻好同意了蓝子玉的请求。
主要是皇上已经点名要见蓝子玉,并要贺大人带他进京,他就怎么也得把蓝子玉弄到京城。
蓝子玉拜谢贺大人之后便转身离去。
站在帘后的贺婉娇望着蓝子玉离去的背影,掩面抽泣。
“小姐。”小言看看贺婉娇又看看离去的蓝子玉,犯难起来。
蓝子玉听到声响,敏锐的她能听出那是贺婉娇的声音。
她本能的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蓝子玉走后,贺大人才去查看躲在帘后的人。
贺婉娇怕被她爹看到,扭头就跑了。
蓝子玉回县衙时,门人跟她说,昨天蒋公子来找过蓝子玉,但蓝子玉不在,他就走了。
蒋玠旻自由得很,哪里像蓝子玉,在哪里当官就会被困束在哪里。
蓝子玉极其冷淡的点了一下头,便往里走。
下午,蓝子玉交代完县衙的事,便坐上白玉胧的马车,进京去。
蓝子玉不敢在县衙多待,她害怕贺婉娇会来找她。
蓝子玉来了之后,青木就只能和车夫在车门外排排坐。
车外风大,白玉胧上车后便顺手将门带上了。
蓝子玉突然有一种“无知少年被拐卖”的感觉,莫名心生惶恐。
但对上白玉胧温柔的目光,她还是决定死在他的温柔里。
青木有点不高兴,看什么都烦。
车夫不理解青木为何生闷气,但也不会多问,隻管驾驭好眼前的两匹马。
蓝子玉有点苦闷,上了车还在想义沧的事,因而没怎么说话。
“在想什么呢?”白玉胧问。
蓝子玉手肘靠在车窗上,纤长手指扶着额角,仍在烦恼。
义沧的大小事、县衙里的唯一姑娘陆小柳、贺婉娇以及贺婉娇的父母都是蓝子玉烦恼的来源。
“没什么。”蓝子玉叹了口气,将搁在窗台上的手放了下来。
白玉胧知道蓝子玉在烦恼什么,因而没细问。
晚间风大,坐在车门外的青木被冻得直哆嗦。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车夫瞥了青木一眼,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
现在还没有出义沧的地界,依旧是不会下雪的南方,尽管是晚上也不会比会稽冷。
“青木。”白玉胧终于叫了青木。
“公子。”青木麻溜的转身。
“进来。”
“是。”
然后青木便给车厢换了张干净的地方。
蓝子玉这才知道白玉胧的马车进来需要换鞋,回想自己之前没有换鞋直接踩了车厢内的地毯,就不禁有点尴尬。
雾胧白玉珑
夜间路况很难看清,如果不着急的,晚上一般是不赶路的。
因此,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路边。